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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全文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》精彩片段
一众太医自门外鱼贯而入:“臣等叩见陛下。”
容陌没有回应,他只是望着床上的女人,缓缓后退一步,远离了床榻边。
太医面面相觑,最终起身走到莫阿九身前。
女人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,只是脸色苍白的坐在那儿,睁着大大的木木的眼睛。
她果然……只是对他的靠近反应剧烈!
容陌的脸色骤然难看下来,察觉到男子气场的变化,太医们越发的噤若寒蝉。
“怎么样?”不知多久,容陌启唇问道。
“启奏陛下,托陛下真龙之气,齐天洪福,娘娘福大命大,已无性命之忧,堪称神迹,只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太医迟疑了一下。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娘娘神情呆滞,臣等方才用阴沉刺探其会阴、天池二穴,娘娘均无反应,极有可能……”太医越发吞吐。
“极有可能什么?”容陌的语气越发不耐烦起来。
“极有可能痴傻,”太医惶恐低头,“不过陛下放心,娘娘万金之躯,定然能挺过此劫……”
痴傻?
太医还在说着,容陌脑海却只回荡这二字。
他甚至难以想象,那个每次看见自己眼底都冒光的女人,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!
终究无法忍耐心底愤怒,容陌倏地上前,一手禁锢着床上女人的下颌:“莫阿九,朕是谁?”声色俱厉,眼神凉薄。
莫阿九的身体再次瑟缩起来,她不断的后退着,想要挣脱男人的碰触,双唇颤抖,似乎极为害怕的样子。
她不知道这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是谁,她只知道,她怕他,怕到了灵魂里。
“莫阿九,朕问你,朕,是谁!”容陌的力道越发的大,眼底逐渐赤红,他竟无法忍受,这个女人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,只留下他,记得曾经的一切。
“你……放开我。”莫阿九不断的摇头,心底的恐惧快要将她湮灭。
放开她?
容陌突然笑出声来,他用力抬起女人的下巴,逼她与之对视:“莫阿九,当初要死你便死好了,何必回来?”
死?
莫阿九心底越发的瑟缩,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这般说话,此刻她分明好生活着的。
想要逃避,可男人的手如铁铸一般,她根本挣脱不得。
女人的躲避与沉默,让容陌心底最后一份耐心告罄:“莫阿九,我不管你此刻是在装傻还是真傻,告诉我,你知道,我是谁!”
他竟,连“朕”都不说了,只是着魔般问着这个问题。
她可以忘记任何人,但……绝无可能忘记他,否则……那些过往,他可笑的坚持,岂不都成了笑话一场!
可……
记不记得有这么重要吗?莫阿九瑟瑟望着身前眼神赤红的男子,睫毛颤了颤,最终选择了闭紧双眸。
只要不看他,她告诉自己,只要不看见这个可怕的男子,心里就不会害怕了。
容陌多么聪明的人,察觉到莫阿九的逃避便已经了然,心中被滔天怒火所掩盖,他攥着女人的下巴,冷笑出声:“想逃避我吗?”
而后,俯身,唇重重压在女人唇角,仔细研磨,惩罚般以齿撕咬着她的唇。
她的唇干涸而苍白,可容陌却莫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,似乎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,就是这般。
一旁严嵩机灵,飞快对太医摆摆手,众人纷纷退下。
莫阿九被吓到了,睁开眼睛,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,莫名的亲近,让她手足无措。
女人的眼睛纯净如一汪清泉,映出了容陌满身狼狈,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,声音近乎气急:“不准看,莫阿九。”
翌日。
十里红妆缓慢前行,喜乐不绝于耳,前方两名粉面小生,提着一篮金沙不断朝着道路两旁撒着,两旁各一红衣小厮,手中名贵花瓣飞舞而出。
道路两旁,挤满了正满地捧金沙的百姓。
莫阿九安静坐在喜轿中,身上金丝刺绣的鸾凤,夺目惊心。
率土之滨,莫非王土。
她曾穿过这身喜服,那一次,新郎与今日,是同一人。
不同的是,那时,他不过是太师次子,而她,乃大陈公主。
这喜服,是她唯一的条件,无论容陌如何折辱她,她都忍着,但哪怕只是纳妃,她也只穿这袭喜服。容陌虽没有立即回应,却终是让下人送了来。
顺着轿帘的缝隙,她放眼望去,面无表情的护卫牵着一匹马匹,啸尘——容陌的坐骑。
可坐骑上,却空无一人。
她就像是被马迎娶的女子一般,莫阿九知道,容陌就是在折辱自己。
却似乎,心无波澜。
“啊……”周围突然一阵山呼海啸的尖叫声,紧接着,脚步四散奔跑,慌乱间,无数人被踩在脚下,哀嚎与呼救不断。
“保护娘娘!”
“狗皇帝,受死吧!”
两个声音,几乎同时响起。
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,手中宝剑晶亮,散发着清冽的光芒,是嗜血的味道。
兵器碰撞的声音,血肉被割破的声音,人死亡之前的闷哼,不断的传进莫阿九的耳中。
莫阿九静静的坐在轿中,没有动,也没有逃,轿外的那些人,脚步轻厉,个个身手不凡,这是容陌的人,她不会质疑。
“扑——”一个黑衣人,突然穿过轿帘,倒在了她的脚下,口中满是红色血液,眼神甚至都变成了红色,嗜血一般。
只是一瞬间,莫阿九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轿中被带了出来,脖颈被人重重的捏在手中:“想要这个女人活命,就都给我退后!”
一席话,一阵安静。
“真热闹啊!”人群之外,蓦然一声轻叹。
而后,莫阿九看见了一早从未出现的男人。
容陌。
他并未穿喜服,一点都不像个新郎官,衬托的穿着喜服的她越发狼狈不堪。
而此刻的容陌,脚下宛若踩着莲花,凤目微微勾起,无数光华在其中慢慢流转,最终变得温柔成一汪清泉,一袭黑色长袍,宛若地狱中的仙人一般,身后红色的披风,不断翻飞,左手随意把玩着右手拇指上翠绿的扳指,就那样慵懒的朝着她走来。
步步莲花,尽是风华。
“狗皇帝,让你的手下后退,我饶过你的女人!”
“你真以为你威胁的了朕?”容陌依旧慵懒的目光,看向她身后的黑衣人,“不过纳妃这种小动静,便引出你们一众谋逆乱党,如此沉不住气,怎会成气候?”
语毕,他嘲讽一笑。
莫阿九却呆怔站在那里,原来……今天的这场盛大的近乎嘲讽的纳妃,不过是他用来抓乱党的工具而已。
“那就休怪我不客气!”黑衣人终究恼怒了。
莫阿九立时感觉,自己颈部一阵刺痛,流血了吧,她竟希望,那伤口再深一些,再深一些!
她疯了!
“你以为我会在意?”容陌的左手,随意拿起两片金叶子,夹杂着内力飞快掷出,而一旁的两个黑衣人,已经变成了尸体。
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,他会这样狠厉,手,颤抖了。
“呵,你输了!”
一声冷笑,莫阿九感觉,前方一抹红影,飞快朝着自己移动过来,紧接着面前的黑衣人,已经倒在地上。
惊人的速度,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。
“啪——”几乎瞬间,容轩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桌面,茶杯破碎,四分五裂。
一旁侍卫匆忙上前便要护驾。
容陌抬手,示意无事。
“你而今还要同那个女人纠缠不休?”容轩脸色通红,“你可知她的身份?你真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?”
“不过前朝公主,朕之废后罢了。”容陌嘲讽一笑,“朕如今念及旧情,将她接至身侧,不像父亲,对自己的女人,都可以任其自生自灭。”
语毕,他已安静起身。
将莫阿九留在身边还有一个好处,便是……激怒容轩很有效。
“你这个孽障……”身后,容轩的咒声依旧清晰。
容陌却只轻笑,留下他,不过是做给天下人做的孝心场面罢了。
再回寝宫,莫阿九已经熟睡,双眸紧闭,脸色依旧带着些许苍白,但总算有了些血色。
一旁,一个空盘放在那里,里面残留着桂花糕的残渣。
这个女人,又偷吃了吧。
容陌站在床榻旁,仔细望着烛火下女人的样子。
曾经的她,倒是做的一手好吃的杏仁佛手,只因着他爱吃而已,却不知,现在她可还记得。
心中,蓦然有些痒痒,他伸手,抓住莫阿九的手臂,用力摇晃了两下。
女人却一动未动。
容陌心底一紧,想到前不久她睡在这里生死未卜的样子,那种莫名的惶恐,他此生再不愿经历,就像当初……她自城墙一跃而下一般。
手下的力道,愈发的大:“莫阿九。”他重重唤着她的名字。
“唔……”床上,莫阿九终于惊醒,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莫名,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声音中依稀带着浓浓睡意。
“莫阿九!”头顶,男人的声音格外严肃。
莫阿九的睡意瞬间惊走大半,她睁大眼睛,莫名惶恐:“什么?”
“你可记得杏仁佛手的做法?”
什么?
莫阿九一脸不可思议:“你把我吵醒,只为这件事?”
“……”容陌紧盯着她,一言不发,目光凉薄。
莫阿九只觉后背缓缓爬上一层冷汗,她默默干笑两声:“我……依稀记得。”
“嗯。”得到想要的答案,容陌满意了。
“你吵醒我,只为这等小事?”莫阿九诧异睁大双眸,这未免太过仗势欺人。
“小事?”容陌挑眉,“莫阿九,你可知朕几夜未曾好眠?你又在此酣睡几日?”那种死一般的沉寂,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。
莫阿九微怔,她呆滞望着床榻旁宛如神祗的男子,他的眼睛深邃如夜一般:“你……担忧我?”她的声音,近乎低喃,似是不敢置信。
容陌神情大变,瞳孔紧缩:“朕岂会忧心于你!”
语毕,人径自起身上前,掀开被子,卧倒在莫阿九身旁。
“你做什么?”莫阿九被吓到了,睫毛轻颤,脸色苍白望着身侧的男人。
“你是朕的妃子,你以为朕欲行何事?”容陌望她一眼,满眼不耐。
“可是……”莫阿九脸色微红,“我并未祭祖而且我依旧有伤病在身啊……”她的声音越发的低。
容陌望着她,瞬间了然她心中所想,莫名轻松些许,她果然依旧与从前一般的自作多情啊:“莫阿九,不过睡觉而已,你以为还会发生何事?”
不过睡觉……
莫阿九表情有片刻僵硬:“我……没想如何……”
“呵,”容陌轻笑,仔细端详着莫阿九的脸颊,而后唇角微勾,森白牙齿在烛光下异常闪亮:“莫阿九,你想得美。”
莫阿九小脸微红:“我要睡了。”而后侧身,面对床榻内里,紧闭双眸。
容陌望着女人的背影,唇角笑容终究逐渐消失,神色凝重。
三月二,日头正好,春林初盛,宜祭祖。
回宫?
莫阿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,她以为容陌会像以前一般,要她从此远离京城,远离他的身边,再不准出现在他面前。
未曾想过,他竟要她入宫。
这才是这个女人原本之模样。
容陌俯身望着女人眼底的怔然,心底莫名欢愉,他不喜她之前的从容模样。
“平身吧。”许是心情大好,他松口道。
莫阿九迟疑片刻,最终起身,膝盖有些麻,却让她神志清醒了些:“圣上这是何意?若我没有听错,圣上是要我,你平生最为厌弃之人,随你进宫?”
这事如何想,都十分诡异。
“没错。”容陌望着她,颔首,大发慈悲一般。
“回宫做什么?”莫阿九呢喃一般,后似是蓦然清醒,她竟讽笑一声,“将我困在那冷宫中,抑郁而终?”
容陌神色一僵,他从未想过要她回宫做什么,只是……心之所想,便这般命令了:“若你顶着废后名号招摇,岂不败坏皇家威严?”他眯了眯眼睛。
设想过无数个结果,无一不是她喜极而泣。如以前一般,她总是跟在他左右。
可是……她的表情,却是惶恐。
“如今这大凌王朝,可还有人记得我这号人物?”莫阿九似听见笑话般,转瞬,眼底笑意却已凝结,“这是圣上的命令,还是你容陌的要求?”
圣上与容陌,是不同的,最起码,对她而言,是不同的。
这一次,容陌长久没有言语,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,可心中却自有想法。这个女人……素来吃软不吃硬的……
“我的要求。”于是,他这般回应。
他的要求……莫阿九心尖一颤,蓦然慌乱起来,他的眼神依旧冰冷,她却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漠视,垂首慌乱之间想要拿起一旁的茶杯。
对面一只大手上前,将一旁的蜜饯浅碟推到她的面前。
莫阿九动作僵住,他还记得,她不爱喝茶,每次宫中有客,须得喝茶时,她总要备些蜜饯,消弭那股苦涩的味道。
而身前男子,完全像是下意识的动作。
容陌的神情同样有些怔忡,脸色狼狈却转瞬即逝,下瞬,大手已经飞快的离开了浅碟,宛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劳烦圣上挂念,我已不爱吃甜食了!”莫阿九缓缓收回放在他指尖的目光,拿过茶杯,慢慢的饮了一口,很苦,却让人瞬间清醒。
容陌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莫阿九的动作,原本习惯的翘起小指的动作,也已经全部消失,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一般。
“为何要我回宫?”莫阿九将杯盏放下,目光直接看向容陌,已三年之久,她本不该再逃避下去。
“皇族威严!”沉默良久,容陌方才冷声吐出几字,惜字如金。
“你之前已说!”莫阿九皱眉。
“只是因为此而已,不然你以为还有其他?”嘲讽的话语,完全是反将一军的漠然。
其他?她怎会奢望有其他,三年前她不会奢望,三年后,她更加不会奢望。
“那温青青你待将如何?”莫阿九丝毫不意外看见容陌漠然神情出现了松动,早知,能让他这般在意之人,普天之下,唯有一个温青青了吧。
“与你无关!”他的回答。
“那……圣上,我只怕也要说‘恕难从命’了!”莫阿九死死攥着拳,唇角生生挤出一抹笑,抬眼之间竟有一丝魅惑浮现,“您迟了!”
容陌的目光瞬间凝结,毫不客气的将冰冷投到她的身上:“你这是何意?”
他还是这般,莫阿九冷笑,从不在乎自己的眼神有多么伤人,只是可惜,她也不会再傻下去。
于是,她启唇,说的凉薄。
“十日后,我大喜之日。”
有一瞬,他竟然想到那日刺客来临之日也是这般,她被人从轿撵中拖出,而后……身中一剑,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惶恐。
花样?
莫阿九茫然听着容陌的话,只觉得心里沉闷闷的,她是真的没耍花样啊……
“我不想在这里了……也不想成你的妃子了……”莫阿九胡乱言语着,只感觉大脑混乱不堪。
“莫阿九,你……”容陌声音低沉,只是刚待开口,蓦然察觉到手中,女人的手腕紧绷,双拳紧握。
他低头,看向女人紧攥的手心,抬眸望了一眼女人飘忽不定的眼睛,最终一点点将女人的手掌心掰开。
里面,一片汗意。
“你在害怕?”他眯了眯眼睛。
“谁,谁害怕了?”莫阿九鼓着眼睛,绝不承认。
“也对,像你这种追男人追到不知羞耻的女人,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害怕,”容陌松开了她的手腕。
追男人?
莫阿九一呆:“你说的……我以前?”
“……”容陌睨她一眼,并无搭理她的打算。
“以前的我……是怎样的人?”莫阿九顿了顿,最终开口问道,她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。
“比之现在,更加痴傻,简直令人发指。”容陌终于开了尊口,声音凉薄。
莫阿九:“……”
“我不要当你妃子了,我也不要去参加什么祭祀了,我要回家……”
“这里就是你家!”容陌的声音,罕见添了怒火。
莫阿九被吓到了,呆怔看了他一眼,旋即瘪瘪嘴:“你……你这么凶,鬼才想当你的妃子呢……”
“是吗?”容陌压低自己的语气,轻轻呼出一口气,最终从一旁轿撵下方拿出一盘精致的点心:“鬼才想当朕的妃子吗?”
语毕,他伸手,修长手指与盈盈桂花糕相称,竟带出一丝尊重,而后,他将桂花糕放入口中:“入口即化,甜腻可人。”
莫阿九望着男人的动作,眼睛都直了,却依旧嘴硬:“我……我才不想吃呢!”只是,下瞬,却不经意的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呵……”容陌轻笑一声,接着拿过一块桂花糕,“香气扑鼻,沁人心脾……”
不用他说,莫阿九也闻到了,整个轿撵之内,均是桂花糕的鲜香,格外惹人嘴馋。
眼见容陌已将桂花糕吃了大半,莫阿九默默看了一眼轿帘之外隐隐约约的光亮,左右自己也下不了轿,祭祖还是要去的,不如……
“圣上……”她默默上前,拽了拽容陌的衣袖,所谓尊严,不过是酒足饭饱之后的消遣品罢了,“我是鬼……”
容陌拿着桂花糕的手一僵,垂眸看了一眼身前女人头顶孤零零的旋,他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,只是……以往她想嫁的是他这个人,而今……却只是因着这个桂花糕而已!
时隔三年,原来他的地位,连这甜的腻人的桂花糕都比之不上了。
高高在上的凌国的王,因为一个桂花糕,怒了。
身后,将桂花糕锁落于轿中桌下,而后轻哼:“嗯,朕知你想当朕的妃子了。”
最终,莫阿九也只得愣愣望着桂花糕被藏在木匣之中,默默收回目光。
城楼之上,祭坛高筑。
严嵩尖细的声音响起:“落轿——”
轿撵压低,莫阿九身躯颤了颤,一旁容陌却兀自从容一展长袍,周身气场恍若瞬间凝聚,端的是雍容华丽。
她最终无奈跟上。
城楼上,无数台阶使人望而生畏,巍峨宏大。
两边侍卫大臣恭顺立着,二人所到之处,无一不是震天动地的声音:
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……”
莫阿九指尖颤了颤,依旧……十分熟悉的场面,所有的一切,她均像是前世经历过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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