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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蒋舒凡并没想到，他的动作，比我们想象的更快。
也就过了一个周，那天，是公司发工资的日子，我正要按流程走账，孙福成却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。
他翘着二郎腿，坐在办公椅上说：“这月底工资，先别发了。”
我问：“不发了？”
孙福成说：“对。公司账上，应该有七十多万吧？我告诉你个账户，你一会儿把钱都打进这里面。”
我看了他给的户名，是国贸一家高档商场，户头有“劳力士商贸”几个字。
劳力士是名牌手表，我知道。
我问：“孙总，这是要买手表？这么贵？”
孙福成冷笑：“别废话，赶紧去转账。”
我问：“那员工工资怎么办？”
孙福成说：“不怎么办，就说下个月发。”
哪有这么干的？你去买七十多万的金表，却不给员工发工资？
可我心里突然咯噔一声，想明白了。
我听人说过，劳力士金表，在国际上，被称为硬通货。换句话说，它在哪也不会贬值，在中国70万买的，戴到美国去，找黑市卖了，依然值70万。
所以，很多人都会靠这种东西，往国外转移资产，既不用交税，也不用申报，只需要带着表，上飞机走人就行了，又安全又省钱。
孙福成这显然是要跑啊！我估计，他没少买这类东西，这是最后的一笔了，他是一点钱都不打算给蒋舒凡留。
所以，什么下个月发，下个月恐怕公司都黄了！
我斩钉截铁地说：“不行，大伙儿今天拿不到工资，我这个会计没法交代。”
孙福成没想到我会不同意，说：“关你屁事儿？一个打工的多嘴什么？”
我说：“什么不关我的事，我的工资，不是也跟大家一样，领不到吗？”
孙福成想了想：“那这样吧，这月只发你的，不就三千块钱么，我就当扔了。”
这话更加暴露了他要逃跑的想法！
我当时就忍不了了：“你休想！”
孙福成也怒了：“郑欣！你别给脸不要脸！要是在美国，你这样的就只配上街要饭！”
我气急了：“美国？你提美国干什么？你是不是想带大家的血汗钱，逃到美国去？”
他慌了，可他咬着牙说：“放屁，你找死！”
他狠狠抽了我一巴掌。
我怒火冲天！好啊，那就摊牌，我回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，对外头几十个同事叫到：“大伙儿听好了，孙福成想让我扣下你们这月的工资，自己去买劳力士金表，而后，带着小三逃到美国！”
同事们都在工作，听我这么一吼，都愣了。
孙福成也怒极了，冲上来要关门，可我对准他下身就是一脚，他嗷叫着倒了地。
我迅速跑到大厅里，跟大伙儿说：“孙福成把公司账面上的钱都做空了，他早就想跑了，今天，就是他最后的动作，他一分钱都不想给大伙儿剩下！”
随后，我用力拉起了孙福成办公室门，把他关在里面，任他在里头叫嚷、砸门。
同事们越听越震惊，有人已经气得脸通红了。这几十个打工人中，不乏等着工资养家糊口的，也不乏等着还贷款、还房租的，不发工资，如杀人父母！
所有人都怒了，此时，孙福成还在砸门，声音从里面传出来：“郑欣你个混蛋，把门打开，老子撕了你！”
“我去你大爷，我先撕了你！”终于有个中年男同事忍不住了，挥拳冲了过来，我赶紧松手，他一脚踢开了孙福成办公室的门，进去抱着他就是一顿狠揍！
其余人的怒火也被点燃，一些年轻小伙子也纷纷冲了进去，甚至一些平日里文静的女同事，都疯狂地扑到孙福成身上，拳打脚踢，恨不得生撕其肉！
很快，他的声音淹没在大家的怒吼中，身子也被彻底压在了地上，从怒骂变成了哭爹喊娘，疯狂叫着“别打了！我发，我给你们发！”
整个公司成了一片战场！很快，孙福成就被打得浑身是血，痛哭流涕！
我看着这一切，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笑容。
但更大的胜利，还在后头。当天，隔壁公司的人报了警，孙福成几乎快要被打死了，警察才赶来。他被送去了医院。
而我和蒋舒凡直接向法院提交了材料，还请了律师，在律师的运作下，第二天，便有法警去了医院，把孙福成从医院带走，开始了对他的调查！
也就一个周，结果出来了，孙福成涉嫌多起财务违法案件，直接拘留！律师说，按照刑法，孙福成最少面临七年以上的刑期，而且，他现在是负债状态，即便将来刑满释放，也是身无分文！
我和蒋舒凡十分欣慰，我们抱着儿子，感慨万千。
时间过得很快，后来没几个周，所有证据确凿，孙福成被判了。
我和蒋舒凡出席了法庭，在法官敲锤的那一刻，孙福成几乎疯了，他怒吼着骂我，我却对他冷漠无言。
可孙福成被法警带下去之前，突然对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：“郑欣，你信不信，将来我儿子长大了，也会为我报仇，弄死你！”
我看着他，笑了，此时，蒋舒凡故意抱着孩子，贴近了我，我亲了亲孩子的额头。
孙福成有些诧异。
我故意走近了他，说了一句让他崩溃的话：“孙福成，你知不知道，熙元是我儿子？”
孙福成呆若木鸡。
随后，我向他附耳过去，把我是如何跟蒋舒凡好上、如何粉碎了他想逃出国的阴谋，全都说了。
孙福成从震惊中，转为癫狂，他像中了邪一样，要来撕咬我，法警见状，狠狠地扣住他双臂，把他带走了。
我仍然记得，孙福成看我们一家三口最后一眼时，那种疯魔般的眼神，我彻底理解了四个字，杀人诛心。
我想，如果时光倒流，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，他一定不会再去克扣我那个月2000块的季度奖了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