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苏锦绣寝宫出来,苏烬就醒了,游生却并不在塌边。
苏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去找游生。
她站在院子里,用手上的血养着杜鹃花。
苏烬拉住她问,“为什么,又用血养着它们?”
游生说:“只有这样,我才永远都不会忘记,是我母妃的血,换我今天还活着。”
苏烬不可置信的扳过她的身体,“你就这样忘不掉!”
游生看着他,“你知道吗,我母妃的血是烫的,像是烧开了一样浇在我身上。”
苏烬满脸的伤,“我以为,我做了这么多,你能明白,两国交战,从来都不会有幸存者!
这本就是乱世的命,这本就是躲不开的。”
游生惨笑:“那如果有一天你被屠了城,要记得今天你说过的话!”
“游生,明明之前你不是这样的,我带你去看杜鹃花的时候,你明明是开心的,你骗不了我!”
苏烬的声音提了几倍。
游生笑了起来,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落,“那当初屠我城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杀了我?”
苏烬退一步,她进一步,“因为你把我带回来的那天起,就想报复我,想把我当木偶一样放在身边养着,折磨我,践踏我!
为了报你生母的仇!”
周遭所有的一切突然顿住了,苏烬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,眼里闪过无数的绝望。
“谁跟你说的?
谁告诉你的!”
苏烬抓住她的肩膀,“不是这样的——”游生笑的何其残忍,“心虚了吧?
苏烬,你输了。”
苏烬一口血跟着吐了出来,他的伤本就没有好。
“游生,不是的。”
因为心急呕血,他又伤了身体,重新调理好身体,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。
游生被叫到他房里,他瘦了一圈,蓄起了胡茬,略微沧桑的模样。
他问游生:“三个月,你没瞧过我一眼。
我问你,你有没有冷静下来?”
游生没有说话。
苏烬烦闷的摆了摆手,将她拉到面前,狠狠的搂在怀里,“我冷静不下来。
我想你怕是要疯了。”
他从前从不会这样跟她说话。
他从没说过想她。
“游生,我们如果不曾这样遇见该多好,如果我不做个将军,不选择蜀国,该有多好。”
眼泪落下来,一滴滴砸在游生的脖颈,最后湿了一片。
她说:“苏烬,你大概是忘了,你当着我的面,杀了我的亲生母亲。”
他怔了下,身体僵直。
“我不信,游生,我不信!”
他呢喃了一句。
语毕,他昂起她的下巴,突然狠命的咬住她的唇,得了将令一样,疯狂到不可名状,一边环着她的腰,一边撕开她的防备。
游生心理没有准备,虽然外面传的不堪,他们这么久在一起,他却从没有碰过她,更别说强迫。
游生慌乱的拽住他的手腕,他却用蛮力欺上来,她无力动弹,只等着赤果果的掠夺。
“苏烬,你疯了!”
她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苏烬如同被燃烧的狮子,只想要掠夺,在战场上,他从没有犹豫过!
她很快什么都不剩,全都在他面前——那是什么感觉?
羞辱!
她满脑子只剩下这两个字,羞辱。
她不敌他的力气,如此反复,是躲不过去了,真的躲不过去了。
脑子里嗡嗡作响,她最后小声哭了起来,低声啜泣,无助而又心酸,“苏烬,求你了,不要——”求你了——她的声音小而又轻,像是蚊子一样,飞了过去,他的动作却全都停了下来。
她没求过他,从没有过。
哪怕被折磨的半死不活,她都没有求过他一次。
百经沙场,见了多少人的血,吃了多少的土,流了多少的汗。
哪怕经历过如此多的事,都没有压倒过他,她的一句话,却成了压死他的稻草。
他从前以为她必定还是爱他的,他以为水到渠成,她迟早是他的人,会忘记从前。
他从来都习惯了赢,他以为他赢了她的心。
“游生,我输了。”
他站起身,扬长而去。
游生瑟缩的爬起来,缩在角落里,动都不敢动。
第二天,苏烬请缨,征战蛮夷昌平。
游生被扔在了世子府。
一战三年。
苏烬凯旋的那天,骏马之上带了个女人。
那是昌平的俘虏,昌平王的女儿,觅双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