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,我和梁不言举办了婚礼。
我们也给季洛寄了一张请柬。
精美的卡片里页印着我和梁不言的婚纱照,我们幸福地依偎在一起,脸上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。
婚礼前一天,我们共同的朋友告诉我,季洛为了我去买醉。
那天晚上,季洛跑到酒吧,想把自己灌醉,但他却越喝越清醒。
朋友们知道原因后,都来劝他。
“你俩都分手这么久了,也该放下了,前女友结婚而已,别太在意。”
“这事没办法,就是以后见面会尴尬点。”
“都三个月了,你从星都回来后一直这样,再这样下去你人都快垮了……”每句话都像是在季洛心上捅刀子,他打开一瓶烈酒,这次连冰块都没放,直接往嘴里灌。
旁边的人想劝他,却被他推开了。
他眼神迷离地说:“怎么会这样,我把她彻底弄丢了。”
目睹了全程的朋友劝了一句:“要不你还是回家喝吧?”
“家?
我哪还有家啊,那只是个住的地方罢了,没有她的地方——”他的话突然停了,理智被醉意完全淹没,一头栽在了桌子上。
朋友摇了摇他的肩膀,见他醉得太厉害,只能在楼上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暂时安置他。
季洛一醉就是两天,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,这时距离请柬上的婚礼日期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时。
他不敢耽误,立刻洗澡换衣服,把自己收拾妥当后就订了机票飞往我的老家星都。
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去得太晚了。
宾客满座的宴会厅中央,我在主持人的询问下,亲口说出了“我愿意”。
我满心满眼都是对面的梁不言,我们深情对视,像对待珍宝一样给对方戴上戒指,然后深情相吻。
那一刻,季洛心如刀绞,但他连抢婚的资格都没有,只能呆呆地站着。
直到他和梁不言共同的亲戚拉着他找到座位坐下。
梁不言和我对这场婚礼非常重视,除了仪式是偏西式的,后面的环节都是按照传统婚俗来的,其中就包括敬酒。
我穿着一袭旗袍样式的敬酒服,和梁不言一起向宾客们敬酒。
梁不言始终陪在我身边,悄悄把我杯中的红酒换成了果汁,还豪爽地替我挡酒。
等我们敬到季洛这一桌时,我只是微微有些醉意。
季洛主动站了起来:“我敬你们一杯。”
他说不出祝福的话,也做不到按照新的辈分称呼我。
只是直直地看着我,他的眼中有太多情绪,我一时间都看不明白。
但我对他和其他宾客一样,微笑着说:“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。”
这话一出,季洛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,他勉强忍住说:“祝你幸福。”
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,他还是做不到祝福梁不言。
我依然不在意:“谢谢。”
然后我转过身,和梁不言一起去了别的桌。
我们手挽着手,时不时低语几句。
而且几乎所有的酒都是梁不言一个人喝的。
他像珍宝一样守护着我,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。
梁不言温柔地问:“你想好了吗?
打算去哪里度蜜月?
我的婚假很长,去哪里都行。”
“真的吗?
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。”
我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,沉思片刻后开玩笑说,“环游世界怎么样?”
“好啊。”
梁不言答应得很爽快,“带上泡芙一起,我们明天就出发。”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