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郁青喻思杳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杳杳无音不归渡张郁青喻思杳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福开森路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喻思杳愣住了,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张郁青居然为了她,放弃家乡的所有人脉,调来了东北?在震惊之余,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下蔓起,一点点将她吞没。她跑来这么远的地方,他都要跟过来,把触角伸到她周围。难道自己无论逃到天涯海角,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吗?傅清辞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张郁青:“你说你现在隶属于钢铁厂?”张郁青以为傅清辞害怕了,他清清嗓子,傲慢地说道:“小杳可能没有告诉过你,我之前上海纺织厂的厂长。”“哦,所以呢。”傅清辞耸耸肩。张郁青被傅清辞无所谓的态度激怒。“我警告你,喻思杳是我的女人。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,从现在开始,你不许再靠近她一步!”傅清辞一副无所谓的表情:“我要是说不呢?”张郁青彻底火了,他怒视着傅清辞。“你这毛头小子,真是...
《杳杳无音不归渡张郁青喻思杳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喻思杳愣住了,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张郁青居然为了她,放弃家乡的所有人脉,调来了东北?
在震惊之余,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下蔓起,一点点将她吞没。
她跑来这么远的地方,他都要跟过来,把触角伸到她周围。
难道自己无论逃到天涯海角,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吗?
傅清辞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张郁青:“你说你现在隶属于钢铁厂?”
张郁青以为傅清辞害怕了,他清清嗓子,傲慢地说道:“小杳可能没有告诉过你,我之前上海纺织厂的厂长。”
“哦,所以呢。”傅清辞耸耸肩。
张郁青被傅清辞无所谓的态度激怒。
“我警告你,喻思杳是我的女人。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,从现在开始,你不许再靠近她一步!”
傅清辞一副无所谓的表情:“我要是说不呢?”
张郁青彻底火了,他怒视着傅清辞。
“你这毛头小子,真是不知好歹!你知道厂长意味着什么吗?知道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是什么罪名吗?只要我动动手指,就能让你去农场改造!”
喻思杳慌了,她知道张郁青的狠辣,真把他惹急了,他什么都干得出来。
“张郁青,你有什么事冲我来,不关他的事!”喻思杳着急地喊道。
傅清辞却转身看向喻思杳,做了一个“放心”的嘴形。
他淡然说道:“那我就等着张厂长,把我赶去农场改造。”
“我喜欢喻思杳,希望她能我一起共同进步,所以你说让我远离她,我做不到。”
喻思杳瞪大了眼睛,她没想到傅清辞如此胆大。
普通人面对暴怒的张郁青,只有唯唯诺诺道歉的份,而他不但不怕,还敢火上浇油。
张郁青怒急反笑:“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?告诉你,你们公社的队长见到我都要礼让三分。把你赶去农场改造,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”
在张郁青眼里,像傅清辞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,只要他稍微展示一下实力,就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地和他道歉。
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,张郁青见多了,最后还不是被他踩在脚下?
但出乎张郁青预料,傅清辞居然讥讽地笑了:“我当然相信张厂长,毕竟你是个以权压人的虫豸,虫豸自然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你……”张郁青气得浑身颤抖,想冲上去揍他一顿,又碍于这是公社,不好动手。
他的拳头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。
最后,他恶狠狠的撂下一句“你们给我等着”,便气冲冲地走了。
喻思杳急忙拉过傅清辞:“清辞哥,这下可坏事了,张郁青他有关系,做事又不顾后果,他真的会找人把你送去农场的!”
“我绝对不能连累你!要不,我,我还是去找他道歉吧。”
喻思杳快哭出来了,她再也不想回到曾经的牢笼,但又怕张郁青真的对傅清辞下手。
傅清辞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:“思杳,我敢这么做,自然是有我的底气。”
“放心吧,我会保护好你的,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。”
喻思杳抬起头,对上傅清辞坚定的眼神。
喻思杳将信将疑,他一个知青,拿什么和张郁青对抗?
但傅清辞并未多说,只是像往常一样,将她送回了女知青住的地方。
第二天,有村民来把喻思杳叫到了大队长家。
走进大队长家,喻思杳看到里面除了队长外,还有两个人,是张郁青和傅清辞。
张郁青坐在炕上翘着腿,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。而傅清辞则面无表情地站着,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“喻知青?快进来。”
喻思杳咬咬嘴唇,低头走了进去。
“陈队长,如我刚才所说,我和喻思杳是夫妻关系。既然如此,她下乡,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自然是不作数的。”
“这些日子思杳给你添麻烦了,我现在就带她回家。”
张郁青的目光落在喻思杳身上,仿佛在看自己的一件什么物品。
喻思杳捏了捏衣角,抬起头:“不是的……队长,我们没有结婚。”
“陈队长,虽然还没有登记,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,您可以随便去问工厂里的人。”
“她这次是和我闹了点小矛盾,所以任性跑出来的,实在是太不懂事了。”
“而且,我们已经有了事实婚姻,我必须要对她负责。”
发现未婚夫和自己的闺蜜勾搭在一起后,喻思杳累了。
她决定撤回了结婚申请,报名下乡当知青。
至于未婚夫张郁青,她不伺候了。
离开的第一天张郁青问:“她知道错了吗?知道错了,就让她回来。”
陈秘书:“她下乡了。”
离开的第一年张郁青问:“她知道错了吗?知道错了,我就去乡下接她回来。”
陈秘书:“她考上大学了。”
离开的第n年张郁青问:“她知道错了吗?知道错了,我就再办一次婚礼,娶她过门。”
陈秘书:“她结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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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同志!你真的要报名去下乡?”办事处的同志满脸震惊地问道。
喻思杳二话不说,直接将手里的户口本递了过去:“对。”
“目前北方就只剩下一个下乡的名额了,你去不去呢?” 办事员一边接过户口本,一边接着说道。
“可以的,我去。”
喻思杳办好了下乡的流程,剩下要解决的是厂里的工作。
她虽然是纺织厂的工人,但她的工作可不是张家给的,是她自己考进去的。
她的好闺蜜李佩仪才是被张郁青安排到的纺织厂工会,和张郁青成为了同事的那个关系户。
进了纺织厂,喻思杳无视了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,凭着记忆找到了一个家里需要工作的人。
对方是厂里的车间主任,姓李,听说喻思杳要卖工作,太吃惊了,“你要把工作卖了?”
“嗯。”喻思杳将和张郁青退婚的事告诉了他。
李主任再次瞳孔震惊:“退婚?你不是和张厂长结婚了?”
喻思杳苦笑,“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,他喜欢上了别人……”
李主任听明白了,真没想到张郁青是这种人!
这不是害人吗?
喜欢上别人早点说啊!
闹到今天怎么收场?
“我们婚都退了,要是还在一个厂上班,见面也太尴尬了,不如换个其他工作。”
李主任倒是挺理解喻思杳的心情,确认了她是真心想卖工作,就问道:“一千行吗?”
两人说好了价,李主任让人去家里把女儿找过来办交接。
办完交接后,喻思杳回到家,将今天要给工会申请结婚的户籍证明撕得粉碎。
几小时前,在那稍显清冷的县卫生所里,喻思杳躺在病房的病床上悠悠转醒过来。
彼时,她的意识尚有些模糊,脑袋昏沉沉的。
而坐在床边的,正是她的未婚夫张郁青,见喻思杳终于醒来,张郁青轻轻皱了下眉头。
他以低沉且平静的声音问道:“醒了?”
喻思杳听到这声音,缓缓地挪动了下身子,可才刚有所动作,她便感觉浑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,软绵绵的,根本使不上劲儿。
并且,小腹那里也隐隐作痛,喻思杳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“佩仪就在隔壁,既然你醒了,就去和她道个歉。”张郁青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决,仿佛此事是必须完成的任务,毫无商量的余地可言。
听到“佩仪”这个名字,喻思杳的瞳孔猛地一缩,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与愤怒交织。
刹那间,昏迷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如同汹涌的潮水般,一股脑儿地涌回了她的脑海,她一下子就恢复了昏迷前的那段记忆。
她清晰地记得,当时是李佩仪故意朝自己靠近的,毫无防备的她只感觉背后被人猛地用力一推,整个人便瞬间不受控制地朝着楼下栽了下去。
那失重的感觉,还有那满心的惊恐,即便到现在回想起来,都让她不禁心有余悸。
而更令她气愤难平的是,李佩仪在将她推下楼之后,竟然还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,硬是做出这副好似受害者的模样。
彼时,张郁青像是发了疯一般从远处狂奔而来,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。
然而在看到喻思杳和李佩仪所在的位置后,竟毫不犹豫地跨过喻思杳横躺在地上的身体,径直朝着李佩仪的方向奔了过去。
喻思杳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,眼睁睁地看着张郁青的身影从自己上方一闪而过。
她只感觉心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下,疼得钻心。
而就在她昏迷之前,最后映入眼帘的画面,是李佩仪柔弱无力地将手搭在张郁青的肩膀上,还对着喻思杳露出了一个充满胜利者姿态的微笑。
她顿觉眼前一黑,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想到这些,喻思杳的声音愈发冷淡了下来:“我没有推她,为什么要道歉?”
张郁青瞧着喻思杳这副倔强且带着明显抗拒的态度,心中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。他猛地握紧拳头,指节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与此同时,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,眼眸里透着恼怒、不解,还有一丝难以言表的烦躁。
在他心目中,喻思杳此刻就应当乖乖依照他所说的去做,去给李佩仪道歉才对,可她这般不配合的样子,着实让他既气愤又头疼不已。
“佩仪都跟我讲清楚了,你怀疑她勾引我,一气之下就把她推下楼去了!你难道不该跟她赔个不是,道声对不起吗?”
喻思杳忍不住又气又笑:“明明是她推我下楼的,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?不然我怎么也会跟着摔下楼呢?”
张郁青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,渐渐爬上了愠怒的神色,他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:
“那当然是因为你看到我跑过来了,为了蒙骗我,就自己也跟着滚下楼去呗!喻思杳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、这么爱骗人,撒谎都成习惯了?”
喻思杳听着张郁青的这一番话,望着他那因恼怒而愈发紧绷的神情,嘴角缓缓地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。
曾经,她满心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自己一生的依靠。
然而到了如今,她才恍然明白,在他的心里,自己恐怕是远远比不上李佩仪重要。
她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,身体依旧虚弱无力,浑身多处都隐隐作痛,可他却一门心思地只想让自己,去给那个将她推下楼的李佩仪赔礼道歉,这是何等可笑又何等可悲的事。
自从喻思杳的闺蜜李佩仪,来到张郁青的工厂出任会计一职。
她这个未婚妻的名分,便已然是名存实亡了。
曾经,望着张郁青给予李佩仪那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,喻思杳的心里满是委屈与不甘。
她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,把那份温柔与关怀全都给了别的女人。
于是,她哭过、闹过,企图凭借自己情绪的爆发来引起张郁青的关注,好让他知晓自己内心的苦楚。
可哪曾想,每一次,她所得到的并非张郁青的理解与安慰,反而是他的勃然大怒。
张郁青会即刻变了脸色,对着她疾言厉色地加以指责,说她是在无理取闹。
在张郁青看来,似乎喻思杳的这些情绪宣泄都是毫无道理可言的,全都是在故意给他添乱。
他压根儿就不顾及喻思杳之所以会这般痛苦的真正缘由,只是一味地维护着李佩仪。
这一回,喻思杳是真的累了。
在从那失重的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刹那,她终于想明白了。
这婚,她决定不结了。
闺蜜,她也不想再要了。
喻思杳猛然抬起头。
张郁青为了逼她回去,居然使这种手段!
他当众说和她有事实婚姻,就是要告诉所有人,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。
除了他,不会有人再愿意娶她!
“张郁青,你血口喷人!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!”
喻思杳的声音里带着颤抖,她快速瞟了一眼傅清辞。
他会相信她吗?
“思杳,”张郁青温柔地说道:“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妻子,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的。”
“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,我向你道歉,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。快和我回家吧,爸妈都很想你。”
张郁青温柔的嗓音落在喻思杳耳中,像是狮子在吃掉猎物前的低吼。
陈队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:“喻知青,两口子没有隔夜仇,你看张厂长这么大一个领导,肯屈尊降贵来哄你回去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”
“不过……”陈队长看向张郁青。
“张厂长,喻知青已经下乡了,要不要先让她在这待一年,你那边给她找好工作再让她回去?”
张郁青脸色微微一沉,刚才装出的温柔神色差点露馅。
“陈队长,这是我们的家务事,就不劳烦您操心了。”
“家中有老父母,我的工作又忙,需要思杳回去照顾家庭,难不成大队长想让我们家庭不睦?”
陈队长讪讪开口:“张厂长,我就这么随口一说,您不要当真……”
张郁青缓缓站起身,向喻思杳走过来:“那么,我现在就要带我的妻子离开了。”
看着张郁青一点点靠近,喻思杳全身发抖,她眼睛看向桌上的水缸。
她将手慢慢伸过去。
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,她宁愿死都不会回去!
“队长,这么做不合规矩吧?”
一旁的傅清辞突然开口,所有人都愣住了,喻思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喻思杳同志已经是一位成年人,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。而且她是下乡建设农村,没有返城的手续就走,怕是不合规吧?”
“且不说张厂长和喻知青并未登记结婚,就算他们真的是夫妻,丈夫也无权替妻子做决定!”
张郁青看着傅清辞,眼中慢慢射出寒光。
他本已打算放傅清辞一马了,这个小兔崽子居然上赶着来找茬?
真是以卵击石!
张郁青阴沉着脸说道:“陈队长,你们公社的傅清辞知青,品行恶劣,作风不正,一直试图勾引我的妻子喻思杳。”
“他这是破坏我们的婚姻!是要被送去改造的!”
陈队长傻了:“张厂长,傅知青不懂事而已,您不要和他计较……都是有大好前途的青年,您把他送去农场改造,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吗?”
陈队长内心并不希望喻思杳返城,但张郁青来头不小,做事又狠厉,他实在得罪不起。
现在看张郁青还要让傅清辞下放改造,陈队长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,一边满脸堆笑对张郁青说着好话。
“张厂长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。”
张郁青斜睨着傅清辞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陈队长,看在你的面子上,改造就不用去了。”
“但我要你惩罚他,这么恶劣的人,让他以后去挑大粪吧!”
“这……”陈队长有些为难。
张郁青步步紧逼:“怎么?陈队长,我这是帮你清理知青里的败类,你有什么好犹豫的?”
“你说谁是败类?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走进一个人。
来人估摸着五十岁左右,不算太高,但身姿笔挺、气宇不凡,穿着一身中山装,周身散发的气场甚至压过了张郁青。
“傅社长!什么风把您吹来了?”陈队长赶紧上前迎接。
张郁青愣住了:“傅社长,怎么劳您大驾过来了?您放心,只是一点家务事,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好,不必让您出手。”
傅社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,却并不答话。
此时,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傅清辞开口了。
“爸。”
傅清辞此话一出,大家瞬间安静了。
屋子里静得像个墓穴,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。
喻思杳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清辞哥,这位……是你父亲?”
傅清辞拉过喻思杳:“爸,我来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同志喻思杳,我之前跟您提过。”
傅社长亲切地和她握了握手:“喻知青一看就是个好孩子。这手上长了这么多茧,一定是个勤快人,常年操持家务。”
喻思杳脸红了:“谢谢傅社长关心。”
傅社长和蔼地说道:“不必这么见外,以后叫叔叔就好。”
陈队长一拍大腿:“哎呀,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!傅知青从来没和我说过,您就是他父亲。这是我作为队长的失职,不够关心知青!”
傅社长摆摆手:“陈队长不要这么说,是我让他在公社里低调一点。而且傅清辞这孩子脾气倔,性格独立,说要自己建设农村,不愿借我的光。”
“要不是这次他实在没办法了,也不会求到我这里来。”
傅社长的目光扫到张郁青。
喻思杳从田间的田地里直起身子,缓缓地抬起头来,随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
已经下乡有几日的时间了,这麦收的活,可比她原先想象中的要繁重得多。
为了能够多赚取一些工分,喻思杳每天都会自觉地来到田里,额外再多干一些活。
就在她抬起头的这个当口,她瞧见田埂上站着一个人,正悄悄地朝着她这边挥手示意呢。
仔细一看,原来是进村那天帮忙迎接新知青的老知青傅清辞呀,喻思杳对这个斯文有礼的男生印象颇为不错。
喻思杳于是迈步朝着田埂走去。
“清辞哥,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傅清辞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。
是一个茶缸,喻思杳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。
“这……这是红糖水。”傅清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。
“我看你这几天脸色苍白,还总捂着肚子,所以我猜……”
傅清辞俊朗的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。
“我没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,只是女生这个时候要多保暖,你喝点红糖水暖暖身子。”
喻思杳紧握着手里的一包红糖,内心五味杂陈。
张郁青从来没记过她的生理期,或者说,从来没有在意过。
在他看来,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,打着生理期的幌子不干活,那是绝对不允许的。
所以即使她痛得起不来床,也要每日为他洗衣做饭,片刻不敢耽误,不然就是“矫情”、“小布尔乔亚”。
相识相知十年的未婚夫,竟比不过刚认识几天的人。
“清辞哥,谢谢你,但这有些贵重了……”
傅清辞摆摆手:“你别太放在心上,一包红糖而已,我们都是知青,互相照顾就好啦。”
喻思杳咬紧嘴唇,感激地点点头。
傅清辞看她收下保温杯,松了一口气,紧接着又有些腼腆地开口。
“如果你真想报答我……也不是不行啦。”
“明天陪我去国营饭店吃晚饭就好。”
看着傅清辞扭捏的样子,喻思杳“扑哧”一生笑了出来。
傅清辞的脸瞬间变得通红。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就是想带你尝尝这里本地特色小鸡炖蘑菇和猪肉炖粉条……”
“好啦,我答应你。”喻思杳笑着打断他。
第二天晚上,喻思杳和傅清辞一同吃完晚饭,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朝着公社大队走去。
当走到知青点附近的时候,喻思杳突然在路旁的树荫下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她的脚步顿时一顿,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袭上了心头。
他居然来了?
喻思杳马上又摇了摇头,心里想着,这不可能的呀,他怎么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在他眼中可有可无的人,大老远地跑到这千里之外的地方来呢?
看到喻思杳停下了脚步,傅清辞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了?你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就在这个时候,那个如同高塔一般的黑影已经从树荫下走了出来,并且径直朝着他们这边大步走来。
只见他面容冷峻,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,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不悦的气息。
仔细一看,竟然真的是张郁青。
喻思杳觉得自己像是沉进了深海,随着那个人的逼近,强烈的窒息感一点点将她淹没。
“喻思杳,你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,真是让我好找。”
“这么久你闹够了没有?闹够了就赶紧和我回家!”
仍然是张郁青一贯不容置疑的语气。
张郁青眉头紧锁:“思杳,这是怎么回事?你为什么要捅伤李国强?”
喻思杳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他跟在我身后,企图猥亵我,我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扎伤了他。”
“喻思杳,你血口喷人!你要不要脸,这种谎话都敢编?我哥这么老实的男人,怎么可能做这种事?”
李佩仪疯了一般地喊道。
李国强并不理会喻思杳的控诉,他知道这里拿主意的人是谁。
他转向张郁青,可怜兮兮地说道:“张厂长,嫂子前几天来我们供销社买东西,不巧卖光了,我让她过几天再来。”
“结果她破口大骂,说她是厂长夫人,如果怠慢了她,就让我们都丢工作……”
“我劝了半天,嫂子还是不依不饶,她知道了我的工作是张厂长您安排的,咬牙切齿地说让我走着瞧。”
“可能就是那天我得罪了嫂子,结果我今天下班路上,嫂子拿着剪刀冲上来,说要捅死我,连带着还骂我妹是狐狸精。”
李佩仪趁机火上浇油。
“郁青,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。喻思杳她一直对我不满,正好我哥哥得罪了她,她就拿我哥撒气。”
李佩仪抹了抹眼泪:“郁青,她毕竟是你爱人,还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,我不会让你为难。哥,你撤案吧,我们不追究了。”
喻思杳眼眶发热,但她忍住了没让眼泪落下来。
她倔强地看着张郁青,她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!
张郁青紧锁眉头,似乎在思考。
这时,派出所所长走了进来。
“哎哟,这不是纺织厂的张厂长,怎么劳您大驾了?我刚刚才知道,这位是您爱人,放心吧,我们做好调解工作以后,马上就会释放她!”
张郁青摇了摇头:“所长,请公事公办,该关多久就关多久,不要因为她是我的家属就给予优待。”
“张郁青……”喻思杳绝望地看着他。
张郁青看向喻思杳,眉眼中是骇人的冷峻。
“喻思杳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你仗着厂长夫人的名义,到处作威作福,给我们张家丢脸,这次必须要让你得到教训。”
“所长,请你按规定拘留她!让她好好长长记性!”
喻思杳慌了,她的车票就在明晚,她不能被关在这里。
“郁青哥哥,求求你,我不想在看守所过夜。”喻思杳哽咽着说道。
“现在知道怕了?仗势欺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天?你这样跋扈的性子,必须要好好磨一磨。你呆在这里好好反思,三天后我再过来,看你想清楚没有。”
李佩仪得意地看了她一眼,张郁青带着姐弟俩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派出所。
喻思杳绝望地跌坐在地上。
在派出所度过难熬的一夜后,喻思杳迎来了一个人。
“刘大哥,您怎么来了!”
看到喻思杳憔悴的神色,刘会长不禁叹了口气。
“张郁青的秘书陈青云一早就来给我汇报了这件事,我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。”
“小杳,我了解你的人品,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。”
喻思杳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眼泪。
外人都能看透的事情,身边那个人却装作看不懂。
“小杳,我问过所长了,李国强伤得很轻,你其实不需要被拘留。是他们迫于郁青的压力,才把你留下的。”
“这些年你对张郁青的感情,我们都看在眼里,你对我们是也没话说,经常帮我们缝缝补补、加衣添食。”
“但张郁青他却……哎,小杳,说句实在话,他配不上你的一片痴心啊!”
“我已经和所长说过了,今天就放你出来,张郁青那边要是有什么不满,让他直接来找我!”
喻思杳紧紧握住刘会长的手,喑哑地说道:“刘会长,真的谢谢你。不管我和张郁青未来怎样,我永远认您这个大哥。”
从派出所出来,喻思杳回到家,收拾了简单的行李。
她写了一封信,寄给姑姑,说明了自己解除婚约以及要去下乡当知青的事情。
最后,喻思杳来到车站,登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。
外面夜雨绵绵,寂静冷清。
从今往后,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与羁绊。
不管是张郁青还是李佩仪,都不能再影响她一分一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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