绞杀系统后,我与李明溪和离。
他环着第五房小妾,并教导六岁的李逢影,此女此行是为无德。
于是他一纸休书丢我眼前。
滚吧。
后来仙宗比武,都说青阳仙宗有一天赋异禀的女修。
李明溪残了两条腿躺在床上,悔不当初,求我原谅。
我笑容满面:滚吧。
1逢儿,你记住,为人妇无容人雅量,是为女子无德。
李明溪正环着他新纳小妾教导。
我立在堂中央,面对坐着的三人,像待审囚犯。
反正已无牵挂,抬眼对上李明溪多年如一日的寡淡表情,重复:我要和离。
毕竟李逢影得了他爹的亲自教养,两人如出一辙的畜生。
带走反而负累。
我只是纳了一房妾。
他叹一口气,像是不明白我在闹腾些什么:替你打棺也是柳郎中说你命不久矣,提前准备。
如今你醒了,便别再闹了,否则只有休书。
李逢影说:母亲,父亲说得对。
闻言我无奈瞧他,他的表情冷漠,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,永远站在他父亲一侧。
心口还是忍不住闷痛。
昨夜,我终于绞杀了控制我多年的系统。
一身冷汗坐起时,本以为怎么也能瞧见有人在我床前。
没成想烛火盈盈照出来的,竟是一口大黑木棺。
心下一悚。
短短十日,李明溪就打棺填房。
竟是全当我死了。
像是要确认什么,我问丫鬟,夫君和儿子是否来瞧过了。
丫鬟一愣,片刻后才说:老爷瞧了一回,少爷怕沾染晦气只在门口看过。
我愣了半晌,没再去听丫鬟的抱怨。
只觉手心冒汗,心中凉气四溢。
疼得揪心。
这就是我痛了两日生下来的骨肉至亲。
或许在李逢影眼里,我先是女人再是母亲,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。
那便都不要了罢。
我没再争:爱休便休吧。
他瞧我一眼,周身气氛沉下去,叫人伺候笔墨写了休书。
接着像丢垃圾一般丢在我面前:滚吧。
转身出门之时,想了想,还是回头笑了一下:棺材不错,早点用,别浪费了。
将身后传来的茶盏破裂和怒骂抛之脑后,脚步飞快。
我才方觉困我这样久的宅子竟这样小。
房内布置冗余,我却从没想过收拾东西是一件这样简单的事情。
从前总是多有顾及,样样陈设需费心思考量,一点点将空旷的府邸填满。
打点得体面周到。
这些年来我持家事尽心尽力,一圈扫视,竟没一样是属于我的。
一个布兜就能总结我的八年。
行至门前,李明溪拦住我:林春殊,五十两,全了你我多年情谊。
我将视线落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李逢影身上,默了默,还是接过银子。
对于李明溪,我已无甚可说,这些年的艰苦日子拜他所赐,我只觉疲惫非常。
只是李逢影……出门时我还是没忍住,回头告诫他:从今日开始,你没娘了。
平日莫贪凉,仔细身子,杏仁和龙眼你碰不得,就别再吃了……功课别落下,多用些心。
也算是一个交代吧。
瞧着他那双与我极相似的眼睛,忍不住想他刚出生时满脸血污的模样,两个手掌长。
如今也这样大了。
只是在他眼睛里我总找不到爱意。
于是我只得说:好自为之。
李府于我是个囚笼,我只希望再也别来。
青阳仙宗来接我的师兄问是否需要同家人告别。
我想了想,还是拒绝了。
那一家人没什么好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