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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顶级白莲,进宫嘎嘎乱杀全文

苏九颜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云暮璟偷偷打量墨寒诏,捕捉到他眸中的纠结之色,就明白自己的话,墨寒诏是听进去了。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,不多时就昏昏欲睡,身子一仰,就倚靠在墨寒诏的胸膛上,垂落眼帘。云暮璟一只娇嫩修长的手,随意搭落在男人的大腿上。“嘶...”墨寒诏原本飘远的心神笃然回笼,清俊的眉目瞬间掠过一丝不悦。他好心帮云暮璟取暖,可不是让这女人来动手动脚的。墨寒诏刚想提醒云暮璟两句,结果刚一低头,就发现云暮璟已经熟睡,那手,是无意识放在那的。墨寒诏:“...”是啊,云暮璟这般纯真的性子,断然是生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的。他怎么总是习惯性把云暮璟想成和那些接近他的女人一个样。思及此,墨寒诏墨眸涌现出一丝柔色,默认了云暮璟倚着他休息。按理说,他是东宫太子,女...

主角:云暮璟墨寒诏   更新:2024-11-10 18:0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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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暮璟墨寒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她顶级白莲,进宫嘎嘎乱杀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苏九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云暮璟偷偷打量墨寒诏,捕捉到他眸中的纠结之色,就明白自己的话,墨寒诏是听进去了。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,不多时就昏昏欲睡,身子一仰,就倚靠在墨寒诏的胸膛上,垂落眼帘。云暮璟一只娇嫩修长的手,随意搭落在男人的大腿上。“嘶...”墨寒诏原本飘远的心神笃然回笼,清俊的眉目瞬间掠过一丝不悦。他好心帮云暮璟取暖,可不是让这女人来动手动脚的。墨寒诏刚想提醒云暮璟两句,结果刚一低头,就发现云暮璟已经熟睡,那手,是无意识放在那的。墨寒诏:“...”是啊,云暮璟这般纯真的性子,断然是生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的。他怎么总是习惯性把云暮璟想成和那些接近他的女人一个样。思及此,墨寒诏墨眸涌现出一丝柔色,默认了云暮璟倚着他休息。按理说,他是东宫太子,女...

《她顶级白莲,进宫嘎嘎乱杀全文》精彩片段

云暮璟偷偷打量墨寒诏,捕捉到他眸中的纠结之色,就明白自己的话,墨寒诏是听进去了。

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,不多时就昏昏欲睡,身子一仰,就倚靠在墨寒诏的胸膛上,垂落眼帘。

云暮璟一只娇嫩修长的手,随意搭落在男人的大腿上。

“嘶...”墨寒诏原本飘远的心神笃然回笼,清俊的眉目瞬间掠过一丝不悦。

他好心帮云暮璟取暖,可不是让这女人来动手动脚的。

墨寒诏刚想提醒云暮璟两句,结果刚一低头,就发现云暮璟已经熟睡,那手,是无意识放在那的。

墨寒诏:“...”是啊,云暮璟这般纯真的性子,断然是生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的。

他怎么总是习惯性把云暮璟想成和那些接近他的女人一个样。

思及此,墨寒诏墨眸涌现出一丝柔色,默认了云暮璟倚着他休息。

按理说,他是东宫太子,女人,都该是依附他的存在,根本不能对他如此放肆。

可墨寒诏也不知道自己对云暮璟为何总是这么宽容。

大概是她的单纯善良,确实在京城女子中太过罕见。

才会叫墨寒诏每每看见云暮璟,总是心生怜惜之意。

墨寒诏看着云暮璟的睡颜,美丽而宁静,眸光有些深。

云暮璟天生皮肤特别白皙娇嫩,在篝火的映衬下,荡漾着一层淡淡的粉色,不自觉地散发一种清纯欲色。

尤其云暮璟虽然没擦什么东西,身上却像是时刻飘着一种淡淡的香味。

清雅似栀,不甜不腻,仿佛牵引着人沉沦留恋。

跟她身体相贴之间,墨寒诏只觉得丹田处涌起层层的燥热,连带他额间都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水。

这女人...简直像毒药一样,能够无孔不入浸透人心。

就算他能控制自己的心不为她所动,但有些本能他似乎很难忽视。

墨寒诏深吸一口气,强行将那股欲望压下去,让自己不去碰云暮璟。

只是这股感觉一直萦绕着墨寒诏,整整一个时辰过去,他迟迟无法入眠。

“爹娘...”云暮璟仿佛做了梦魇,整个人在不停打着哆嗦,连眼尾都发红,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湿润。

“能不能也疼疼璟儿,璟儿好冷。”

“这可不是孤要抱你的。”

墨寒诏喉结动了动,低声沙哑地道,“你说冷,孤是为了给你取暖。”

说完,他抿抿唇角,直接抬手将云暮璟紧紧搂进怀里,像是要因此冲灭一些心中的火气。

那宽大的掌心覆在云暮璟的腰间,掺杂灼热。

云暮璟睫毛微微动了动,心头嗤笑。

好不容抓到这样跟太子亲密接触的机会,要是不勾引他一下,还真是有点对不起自己。

男人啊,都是很难经得住美色的诱惑的。

墨寒诏纯情还是滥情,对云暮璟来倒是无所谓。

墨寒诏身为太子,东梁未来的君主,守着一个女人,本就是笑话。

她要的,只是接近他,嫁给他,在墨寒诏登上皇位后,借着他成为东梁最尊贵的女子。

至于其他的,云暮璟都不会在乎。

反正呢,她又不爱他,是不是?

想到这里,云暮璟得逞间,彻底安心地陷入沉睡。

或许是因为抱着云暮璟,让墨寒诏浑身的燥热得到缓冲,他后半夜也算睡的安稳。

一夜一晃而过。

云暮璟睁开眼睛时,身子被放在树边,上头还盖着一件厚厚的墨色绣金丝月桂纹路的披风。

深秋初冬交界之时,晚桂还在飘香,她后边靠着的,刚好是一棵很大的月桂树。

金黄的月桂被风吹落,一颗颗掉落在披风之上,浸染的披风都染上同样的香。

“醒了?”

一道清润的声响袭来。

云暮璟抬眸时,刚好看见墨寒诏双手交叠在身后,站在她身侧。

他身型挺拔隽秀,眉目深邃俊美,三千青丝一直垂落过精瘦的腰身,衣袂随风而动,端得是有点赏心悦目。

墨寒诏在朝堂上,手段雷霆万钧,武功谋略皆是上上之乘。

当年年仅十五岁随她爹云将军上战场时,已经是运筹千里之外。

他少年功成,已有帝王之姿,但比他才华更加出名的,却是他这张脸。

东梁第一美男,也是继承了先皇后的七分姿容。

云暮璟看着墨寒诏,水蒙蒙的眼睛不由得浮现上一抹光晕,带着几分憧憬和不确定道,“殿下...一直在守着我吗?”

“是。”

墨寒诏挑眉道,“不明显么?”

他早就养成早起的习惯,确实是比云暮璟醒的早些。

不过墨寒诏对自己抱着云暮璟睡一晚上这件事,莫名有点心虚,也不想让云暮璟知道。

所以他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松开云暮璟,把她放到树边,然后装作无事发生...“我就是...有点不确定。”

云暮璟自责道,“我只有雨宁一个丫鬟,但因为我不好,所以也连累她经常被府中其他下人欺负。”

“雨宁每次都得帮他们干很多活,平日里在我身边的时间其实不多。”

“以往我在偏院生病,都是自己照顾自己,从来没人守过我。”

墨寒诏微微一怔,他简直难以想象云暮璟在云府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。

他之前还为云暮璟堂堂镇国将军府嫡女,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感到震惊。

不曾想,连这一个丫鬟,都顾不到她。

这样一来,岂不是哪天云暮璟生了重病,无法起榻的时候,就只能待在房中等死?

墨寒诏袖口中的掌心微微握拳,清俊的面容不停变幻,眸中有隐隐的怒火在跳动。

云暮璟要是再留在将军府,恐怕不仅仅是过得不好这么简单,甚至...连这条命都会搭进去。

看来,他昨日的那个想法,得好好考虑一下。

但现在...墨寒诏望向云暮璟,略显迟疑地道,“孤此番来莫干山,是为完成父皇指派的剿匪任务,眼下山匪未除,孤不可耽误太多时间。”

“云夫人和思语既然在青山寺,孤送你过去吧。”

“我...”云暮璟闻言,贝齿轻轻咬着下唇,倏尔,扯扯嘴角道,“是我过错,忘记殿下还在执行公务,竟耽误殿下这么长时间。”

“殿下不用管我,这里就离青山寺不远,殿下把我放在这就好,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

“羞耻?”

云将军嗤声道,“云暮璟,你还知道‘羞耻’两个字怎么写不成?”

“给我验!”

此言一出,李嬷嬷便没有半点犹豫,双手死死地钳住云暮璟上半身,强行去撸她的袖口。

“不...不要!”

“爹娘,都是我的错,但是别这样对我!”

云暮璟一边挣扎着,绝美的小脸满是惊慌失措,那跪在那的娇弱至极身躯也颤颤巍巍的随之倾倒躺在地上。

她泪眼朦胧间,无助的捂住袖口,不让李嬷嬷扯开,像是在维护自己仅存的尊严。

然而,云暮璟久病初愈,近来身子极差,力气哪里比得过李嬷嬷呢?

很快,云暮璟那纤细修长的指尖,就被李嬷嬷一根一根地掰开。

李嬷嬷没有丝毫犹豫,把云暮璟的袖口给撸上去。

那一刻,白皙娇嫩,没有半点瑕疵的藕臂也暴露在云夫人等人面前。

云夫人身子一晃,险些从椅子上栽倒下来。

她捂住胸口,用指尖颤抖着指向躺在地上的云暮璟,半天才吐出一句话,“你爹说的没错,你果然是个孽女!”

“我们家真是倒八辈子血霉,竟认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!”

“你就是想害语儿嫁不出去,想害我们将军府名声扫地啊你!”

云暮璟抿抿唇角,低低地不停啜泣,也不停道歉,声音中仿佛掺杂着凄凉和自责。

“对不起...对不起,是我连累了将军府,连累爹娘,连累二妹妹,连累所有人!”

“呜呜...”无人知晓,就在将军府厅堂吵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,两道人影,已经先后闯入云府。

墨裕和墨寒诏来云将军府的第一件事,便是跟下人打探云暮璟的位置,之后便一前一后朝厅堂位置迅疾而来。

“孽女,你这破烂身子,简直是让我们将军府蒙羞!”

云将军怒不可遏。

“本来私会外男那件事,你乖乖嫁给裕王,把外头的声音压下去,我也便不追究了。”

“但事到如今,你再护着那个野男人试试!

他到底是谁?!”

野男人?!

即将冲进厅堂的墨裕听见这句话,顷刻就把自己来找云暮璟的真实目的抛到九霄云外。

云暮璟原来早就已经把身子给了别人!

将军府竟然敢把那个破烂衣裳嫁给他当正妃!

真是不想活了!

云暮璟抿抿唇角,有些无力地垂落眼帘,泣声道,“爹娘,你们想打女儿,罚女儿,我受下,但是求你们,别问了。”

云将军和云夫人神情笃然一沉,两者脸上怒火都是显而易见。

“好一个情比金坚!”

他们刚想发火,一道掺杂杀气和嘲讽的声音掠进厅堂中。

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,再抬眸时,发现墨裕面色阴鸷地缓缓靠近。

“裕王殿下?!”

这会儿,不光是云夫人和云将军,就连云思语,都连忙从椅子上起身。

他们眼底都透着骇然,惊恐地盯着墨裕,神情难看。

该死!

裕王怎么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他们训云暮璟的时候过来?

这下好了,云暮璟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儿,恐怕是瞒不住了。

尤其是云思语,那一颗心简直沉到谷底,她指尖紧紧攥起裙子一角,瞧着云暮璟满是怨毒。

完了!

裕王殿下一定气恼的很,定要开罪将军府。

等明儿,将军府出浪荡大小姐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,将军府颜面丢尽。

连带她跟君泽哥哥的婚事保不齐都会受到影响。

云暮璟这个贱人,为什么要回来!

为什么回来不早点去死呢!

“怪不得呢,这么不想嫁给本王。”

果然,墨裕一路停在云暮璟前头,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她,冷笑一声。

“原来云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属...镇国将军府,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
此言一出,包括云思语在内,全部‘噗通’一声跪在裕王面前。

“裕王殿下恕罪!”

云将军急忙道,“璟儿...跟外男已有夫妻之实,臣等并不知晓。”

“要是早知这样,借给老臣和内人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把这破烂衣裳给王爷!”

破烂衣裳...被亲生父亲这般形容,云暮璟嗓子眼酸涩万分,她看着那跪了满地的人,眼眶红肿至极。

“爹...别喊我爹!”

云将军冷冷地道,“为维护一个野男人,连累整个云家,我没有你这种放荡又令人生厌的女儿!”

“我告诉你,现在赶紧把那野男人的身份讲出来!

让我把他抓到裕王殿下面前,给裕王出气!”

墨裕双手怀抱在胸前,冷哼着没有答话。

被云家人这么戏耍,这云将军府的麻烦,他是找定了。

至于那个野男人,胆敢抢他要的女人,也属实是活的不耐烦。

他确实也不准备放过!

云暮璟自己讲出来,倒是省的他去费心思查!

云暮璟被云将军这话激的身子笃然一颤,泪水流的更加汹涌,整个人有种破碎掉的柔弱。

她缓缓爬起来,支撑着身子重新挺起腰身。

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,又平白增添出一份毅然。

那挂满泪痕的清绝小脸上满是决然,哽咽地道,“我早便说过,此事,我有愧,但并无错。”

“纵然是再来一千次一万次,我都是这个选择。”

“我早就想过了,如果裕王殿下当真知晓此事,要发落谁,我就以死谢罪,绝对不连累谁。”

“爹娘和二妹妹,整个将军府,还有...他,都是无辜的,只有我才是罪人。”

云暮璟扯扯嘴角,毫无血色的清绝面容之上,仿佛绽开一朵纯白的花儿,娇柔无暇又惹人心碎。

说着,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重新站起来,猛的朝旁边的柱子撞去。

所有人都是一怔,但却无人拦她。

云家人,素来对云暮璟厌恶。

裕王原是贪恋云暮璟的美色,但他这种身份,破鞋子才懒得捡。

死便死了吧,只是可惜这张脸,啧。

“云暮璟!”

恰时,厅堂口,一道披着墨色绣金丝月桂披风的隽秀影子匆匆掠进来。

在云暮璟那白皙光洁的额头险些触碰到柱子的刹那,抬手揽住她的腰身,硬生生阻止住她。


“哼!”

云将军冷冷地道,“要我说,都怪云暮璟那个孽女,要不是她非得撺掇你们去青山寺,哪里能发生这么多事?

真是扫把星!”

他可听说了,这一路上,她们可是历经生死!

他的宝贝思语可是未来的太子妃,要是有点三长两短,云暮璟有几条命够赔?

如今,要不是看在裕王的面子上,他才懒得让人找云暮璟。

这么一说,云夫人也是面色难看,轻轻点点头。

云思语心中暗自得意,她爹娘啊,以后再不用为云暮璟那个小贱人发愁。

现在云暮璟恐怕早就尸横野外,再也不会有回来的机会。

她自以为把表情隐藏的极好,殊不知,被外头的云暮璟看了个清楚。

云暮璟一张清绝的面容充斥淡漠,走进厅堂间。

“璟儿实在没料到去往青山寺的途中,竟会遇见山匪。”

云暮璟拖着身子来到云将军和云夫人跟前,娇弱万分的行礼。

“爹娘要怪,便怪我吧,璟儿愿意受罚。”

云将军和云夫人见到云暮璟的刹那,都是微微一怔。

云思语则是面露惊骇之色,那眼底满是不可思议。

那袖口中的指甲,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
不,不可能,云暮璟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怎么能从观雨楼杀手的追杀中逃出来?!

青山寺中,到底发生了什么?

云将军和云夫人倒是没有想这么多,他们倒是觉得云暮璟回来是好事,至少裕王那里算是有了交待。

只是云暮璟消失整整三天,回来的如此晚,他们甚至都派人出去找云暮璟了,这得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?

着实令云将军和云夫人气恼。

“哼!

你还知道回来!”

云将军寒意凛冽地道,“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!”

“还真是差点死在外边。”

云暮璟红着眼睛地道,“璟儿因着受寒,病了一场,在青山寺躺好些时候,这才耽误回府的时间。”

云将军和云夫人闻言,果然瞧着云暮璟清绝的面容上还有病态的惨白之色。

他们那本来打算惩罚云暮璟的念头,一下子就消失殆尽。

云暮璟现在这病恹恹的,他们哪里还敢罚?

裕王出门办事已有多日,恐怕很快就回来了。

这个时候,他们罚云暮璟再罚出点问题,耽误她跟裕王大婚行夫妻之礼,裕王还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?

云夫人马上跟云将军使了个眼色,云将军会意,朝云暮璟淡淡地道,“既回来,那就回偏院好好休息,待会儿,我命药房的刘大夫去给你瞧瞧。”

“趁着跟裕王殿下大婚前这段时日,好好养身子,以后好给裕王殿下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
云暮璟眸光一黯,没有答话。

云将军看着她这满脸‘不乐意’的模样,怒火又开始‘蹭蹭蹭’往上涨,斥道,“怎么?

不念着裕王,难不成还念着你那个野男人?”

“他算个什么东西!

我告诉你,要是被我知道你再敢跟他有半点纠缠,我打断你的腿!”

云暮璟清丽绝伦的面容顿时大变,贝齿轻咬下唇道,“爹,他没你说得这么不堪,他...他真的是好人,能不能...别打他。”

“如果爹真要打人出气的话,那就打我吧!”

“孽女,不知悔改!”

云将军老脸寒意凛冽,骂道,“看来上次的鞭子是抽少了!”

“将军!”

云夫人到底还是比云将军冷静点,赶忙抱住云将军,低声道,“璟儿大病未愈,现在打,要出人命的。”

云将军这才忍下来,他余光扫了云暮璟两眼,像是极其厌恶和嫌弃她似的。

“李嬷嬷,把大小姐给我压回偏院,好好看着她,没我的命令,不准她踏出偏院半步!”

站在墙角的李嬷嬷立刻上来,分外傲气地来到云暮璟旁边,漠然地道,“大小姐,请吧。”

这意思,是打算关她禁闭?

云暮璟抿抿唇角,眼角含泪地望着云将军,但还是倔强地没有说其他话。

而是主动转身离开厅堂。

李嬷嬷顺势跟上。

云思语望着云暮璟的背影,眼底也是掠过慌色。

她一定要弄清楚,云暮璟到底是怎么活着回来的。

于是,云思语急急忙忙地起身,跟云将军和云夫人道,“爹娘,天气寒冷,我...我有点犯困,想先回房间,女儿告退。”

云将军和云夫人虽然觉得云思语的反应有点奇怪,但也没怎么怀疑。

他们对云思语的态度,自是比对云暮璟要好上千百倍,摆摆手就笑着任由她去了。

云思语出厅堂后,就一直悄咪咪随着李嬷嬷和云暮璟一道到偏院附近。

云暮璟进院子以后,李嬷嬷倒是没跟进去,而是拿出一把锁,干脆利落地把偏院的大门锁上。

李嬷嬷刚打算去调遣两个丫头守在这儿,结果一转头,便瞧见一道人影直直站在那。

“啊!”

李嬷嬷惊叫一声,等回过神来发现是云思语以后,这才松口气,后怕地道,“二小姐,您这是做什么?

老奴这条命可不禁你吓啊。”

她对云暮璟,那是看不上的,不过是乡下来的野孩子,哪里能配得上当这将军府的小姐?

但云思语不一样,云思语自幼在将军府长大,将军和夫人自小宠到大。

李嬷嬷身为云夫人的陪嫁丫鬟,这颗心,自也是向着云思语的,这才格外的对云暮璟不爽。

“嬷嬷,之前是我害的大姐姐险些遇险,我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,所以想见见大姐姐,跟她道个歉。”

云思语看着李嬷嬷,扭捏地道,“能否放我进去。”

“可是...”李嬷嬷有些犹豫。

“嬷嬷,你还信不过我么?”

云思语自然懂李嬷嬷对她的情谊,自然胆子也大,撒娇道。

“好吧。”

李嬷嬷摇摇头,无奈地道,“如今大小姐跟裕王婚事将近,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问题,二小姐可得尽快。”

“老奴就在外头守一会儿,等你出来再走。”

“好。”

云思语笑笑,“有劳嬷嬷。”


“娘?!”

云暮璟看着正居高临下,以一种极其嘲讽姿态和口吻跟她讲话的云夫人,眼底霎时溢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。

“就是我,怎么?”

云夫人嗤然地道,“很失望?

云暮璟,从你敢跟语儿争抢一切的时候,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!”

“现在,便把你逐出将军府!

之前从哪里来的,你就给我滚回哪里去!”

“自此,你再跟我们将军府,没有半毛钱的关系!”

云暮璟望着云夫人,贝齿轻轻咬住唇角,那眸子此刻溢满水雾,她无助又凄凉地扯扯嘴角道,“娘,我根本就没有想跟二妹妹抢,真的没有。”

太子殿下要是在将军府中毒身亡,这后果,将军府如何能承担得起?

她选择救太子殿下,一样也是救了将军府啊!

但她爹娘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,就认定是她抢云思语的未婚夫。

可笑,真是可笑。

纵然云暮璟早就猜到这一切,可那种被血脉至亲如此背叛的感觉,还是令云暮璟那颗早就不跳动的心微微一颤。

“娘...”云暮璟说着,那泪水瞬间顺着苍白却清丽绝美的面庞不断往下滑落,“为何你跟爹爹,一直这么讨厌我,厌恶我。”

“我...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。”

云暮璟抽泣两声,低低哭道,“自从我来到将军府,我一直都是乖乖的,唯恐惹爹娘不高兴,惹二妹妹不高兴,我一直都躲在离你们最远的偏院。”

“爹娘不召见我,我从来不出现在你们面前,哪怕是下人欺我辱我,我也不敢发作,就是不想让爹娘觉得我是外头来的野孩子,连脾气都不好。”

“可时至今日,我还是没能得到爹娘一点点的喜欢,我曾经觉得哪怕你们把给二妹妹的爱,分我千分之一都好。”

“但如今看来,原来这千分之一...都不过是我的奢望而已。”

“哼。”

云夫人站在那,冷眼瞧着云暮璟哭的岔气,撇撇嘴地道,“你不是个聪明的姑娘,当初我跟将军都是看在你是将军府血脉的份儿上,才让你进的府。”

“可你千不该万不该,妄图抢语儿的一切,甚至想代替语儿!”

“娘...”云暮璟身子不停地颤抖,“原来你们接纳我,只是因为我的血脉...难道我跟你们失散多年,你们当真就没有一点点想过我吗?”

“知道就好。”

云夫人不屑地道,“在我跟将军心里,只有语儿是我们的女儿。”

“眼下你听明白了?

听明白就给我滚,少在我跟前惹我厌烦!”

“来人,关府门!

从此以后,看见云暮璟,都不许放她进来!”

“是!”

随着云夫人话音落下,将军府守门的侍卫很快开始一左一右地把门合上。

只剩下满眼心碎,柔弱地倒在皑皑白雪的雪地上的云暮璟,正不停低声啜泣。

“呜呜...”云暮璟在外头不停哭,哭了许久,身后一直有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路过。

他们瞧着那样美丽的人儿,只一身单薄的浅蓝色轻纱衣,赤着脚丫,整个人被冻的瑟瑟发抖,还伤心成这样,顿时开始窃窃私语。

方才云夫人跟云暮璟的对话,恰好给几个路过的人听见,一时间,一传十十传百。

刹那间,他们看云暮璟的目光都不由得多了同情。

“这云家大小姐,瞧着也是个佳人儿,这云将军和云夫人可真能狠得下心。”

“府里那位不过就是冒牌货,听闻是云家大小姐幼年走失的时候,云夫人伤心过度,到云氏表亲里头随便过继来的,眼下宠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才是真小姐呢。”

“...”天上,又开始飘起皑皑白雪,云暮璟惨白绝美的小脸上,还染着未干涸的泪,但因为太冷,那泪很快便凝结成泪痕。

她空洞的眼神抬眸望向雾蒙蒙的天儿,双手怀抱在手臂处,一副失望悲凉的神情,看着就让人心疼。

路上的百姓都有点忍不住,想上前安慰云暮璟两句。

可云暮璟这样子,又着实悲戚,他们甚至从不知从何开始安慰,只能指着将军府的门开始破口大骂。

“连亲女儿都不放过,云将军和云夫人真是枉为人父人母!”

“快把门打开啊!

这么娇弱的小姑娘在雪地里,还穿这么少,可不得被冻死呢!”

云暮璟这会儿终于像回过神来般,她撑着自己的身子,缓缓又吃力地从雪地里起身。

云暮璟回过神,望向帮她讲话的几个百姓,强行扯扯嘴角,然后用力对他们鞠了个躬。

“谢谢,谢谢你们。”

云暮璟感动之间,热泪盈眶,哽咽柔声道,“我爹娘...都没有这么帮我讲过话。”

“以后如果有机会,璟儿定会报答各位的。”

说完,她就这么赤着脚,转身一步步踩在雪地里不停往前,那缕浅蓝色,很快就迈入风雪之中,消失在众人的视线。

那些站在前头承受云暮璟道谢的百姓,都止不住感叹。

这样好的姑娘啊,他们不过是帮她讲了两句话,就被她这样敬重。

果然,真千金就是真千金,这份骨子里的教养,无论如何都磨灭不去。

反而是那云思语,表面上看着温婉善良,实际上经常仗着自己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,又是云府小姐,强取豪夺,在他们百姓眼里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。

他们不管云将军和云夫人如何,总之在他们的心里,他们只认云暮璟一个云小姐!

云暮璟转身时,能够察觉到背后那些视线的变化,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。

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,她在将军府外装可怜,跟云夫人讲那些话,也正是想让东梁京城的百姓都知道,她这个真正的云千金,在将军府受到的是怎样非人的对待。

百姓们对她心生怜惜,心就会更加向着她,他们越是为她抱不平,对将军府和云思语抱怨的声音就越大。

云暮璟被赶出将军府这件事,恐怕马上就得被彻底传开。

太子监管京城,东宫暗卫时常暗中查探京中情况,这风,想来很快能传到太子耳中。

这样一来,云暮璟忽然上东宫找墨寒诏不但名正言顺,还能叫墨寒诏心中疼惜,何乐而不为?


“奴才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
苏公公朝着墨寒诏就是一礼,见墨寒诏摆手后,含笑道,“之前殿下跟皇上提起的莫干山山匪一事,皇上已经仔细派人调查过。”

“此番命老奴来,是想请太子殿下到御书房一叙,商讨剿匪事宜。”

墨寒诏闻言,立刻放下手中的狼毫笔,随苏公公一道去往御书房。

莫干山这条山路,相通南北,是一道走商的近道,一旦出现山匪,南北货物流通受阻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墨寒诏身为太子,自然明白这件事严重性,于是在底下人巡查莫干山时,发现有山匪留下的痕迹后,直接就上报给了他父皇。

他父皇有一只培养多年的暗鹰卫,能够以最快速度搜查莫干山,找寻山匪的踪迹。

看来,这时候便已经有消息了。

墨寒诏轻车熟路地进到御书房当中,如同往常一般,在御书房内跟皇帝探讨公务。

他这一待,便是整整一下午。

日落西斜,黄昏已至。

竹业像是早就知晓自家殿下这个时候会从御书房出来,早早地拿着一件斗篷在外头等着。

等墨寒诏再从御书房出来时,他适时将斗篷递给墨寒诏,顺便低声地道,“殿下,您吩咐让太医开的补气血的药已经备好,殿下可要去将军府再看看璟姑娘?”

此时,墨寒诏清俊的面容已经微微透着一丝疲惫,他揉揉发疼的太阳穴,“父皇安排孤三日后前往莫干三剿匪,今儿在御书房商讨一日的剿匪事宜。”

“孤有些乏,明日再去吧。”

云暮璟到底是云家嫡女,想来关一会儿,云将军和云夫人就心软了。

毕竟是亲生女儿,哪里真舍得云暮璟吃苦?

说不准云暮璟这会儿已经出祠堂了呢。

“另外,再准备几份礼,这次孤不翻墙了。”

墨寒诏道。

他跟思语两情相悦,进出将军府也算不得稀奇的事情。

一直躲躲藏藏的,还要担心暴露,倒是麻烦。

不如就去看看思语,然后顺道给云暮璟送个药。

“属下遵命。”

竹业点点头,答应一声。

“...”一夜一晃而过,一缕光晕透过窗轩洒进云府祠堂。

云暮璟为了抄书,彻夜未眠,哪怕抄的手腕胀痛,变的红肿一片也没停歇片刻。

她被关进祠堂后,外头的人断掉了她的吃食,连一口水都要不到。

云暮璟又饿又渴,后来雨宁得知她在这受苦,绕到窗户那想偷偷给她送个馒头,还被李嬷嬷给发现打了一顿,扬言是她爹下的命令。

谁敢给她送吃食,就往死里打!

等云暮璟什么时候知道错了,讲出那个野男人的身份,才准吃饭喝水。

否则,就算在祠堂里面饿死渴死,那都是活该。

云暮璟没法子,心里又念着雨宁的安危,只能赶紧抄书。

但这五十遍女德,根本就不是短短一两天能够抄的完的,她快饿的连抄书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就在云暮璟面色惨白,柔柔弱弱地摇晃着快要昏过去的时候,祠堂的门忽然被‘砰—’地一声大力推开。

惊的云暮璟瞬间清醒几分,有些害怕地缩缩肩膀,“李嬷嬷?”

李嬷嬷带着几名丫鬟进来,有两个丫鬟的手里面各自端着一只托盘,里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裙子和价值不菲的钗环。

“今儿有贵客上门,大小姐需得接待,老奴奉命来给大小姐送身衣物。”

李嬷嬷淡淡看了云暮璟一眼道,“劳烦大小姐换上。”

也不知道大小姐走的什么好运,竟能碰上太子殿下给云府主子们赠礼。

连带她都沾上了好处。

“我...可我还没抄完女德。”

云暮璟哽咽两声,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向李嬷嬷,贝齿轻轻咬住下唇,“爹和娘,允许我出去吗?”

“老奴既然都这么说了,大小姐照做就是,这么磨磨唧唧的。”

李嬷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朝着身后的丫鬟开始使眼色。

“你们,去伺候大小姐。”

老爷和夫人有令,面见太子,还是要给大小姐打扮的风光些。

至少...不能让太子知晓,府中人偏心二小姐,坏了将军夫人在太子心目中的形象。

丫鬟们会意,顿时开始分工,一人合上房门,两人死死摁住云暮璟,开始撕扯云暮璟的衣裳。

“疼...不要!”

这些丫鬟们像是故意似的,在云暮璟娇嫩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地抓着、拧着,云暮璟本来就都是伤,这会儿疼的她一下就涌现泪水。

墨寒诏跟云思语如同往常一样,在离祠堂并不远的花园中散步,或许是这声音太过凄厉,一下就被墨寒诏注意到。

他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闪,朝云思语蹙眉问道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云思语原本带着笑意的小脸顷刻一僵,干干道,“我也不太清楚,想来是哪个下人犯错,被罚了,惊扰殿下。”

她虽这么讲着,但自是明白那喊叫声是谁的,袖口中的指尖险些掐进肉里。

这该死的云暮璟,简直是故意想坏她的好事!

要不是怕打坏了裕王不要云暮璟,她一定给云暮璟一点眼色瞧瞧!

下人被罚?

墨寒诏清俊的面容有沉思之色一闪而逝。

他为何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?

从来到云府以后,他就再没有见过云暮璟。

问云将军和夫人,云暮璟为何不出面谢礼,他们也支支吾吾的。

总不能那女人当真在祠堂待了一夜吧?

想到这里,墨寒诏周身的气息沉了沉,余光斜睨向藏匿在不远处的竹业。

竹业自然懂墨寒诏的意思,身子一晃,悄然掠向祠堂。

这会儿,云暮璟已经穿好新衣裳,但周身被遮盖住的地方,全部都布满伤痕。

但李嬷嬷和那群下人像是不解气似的,还将云暮璟围在中间,美名其约给她梳洗和擦脸,实际上依然是又捏又掐。

云暮璟疼的眼泪‘哗哗’流,等她们尽兴了散开,她整个人都精疲力尽地坐在那里,只是双手抱着膝盖,轻轻啜泣。

“呜呜...果真是红颜祸水,惯是个会勾引人的货色。”

李嬷嬷发现云暮璟那副姿容,换上这崭新稍显华贵的衣物后,更衬的天成绝色,美如谪仙。

看到她哭,李嬷嬷撇撇嘴,嗤然地道,“别总是这幅受欺负的表情,大小姐有今日,也全然是自己私会外男做出来的孽。”

“这泪啊,如今流也就罢了,若是到贵客面前还是这幅样子,就不是抄几遍女德这么简单了。”

“来人,带大小姐走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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