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杜知知宋佳茵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,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果子姑娘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一口气买下五包卫生巾,又买了两包最贵的芦雁牌卫生纸,把帆布包撑得鼓鼓囊囊,仿佛随时都要爆开。为什么要一口气买这么多?因为她气得不行!自从宋佳茵那个女人来了之后,她就在沈元朗面前各种编排自己,连女人来月经这种极其隐私的事情,宋佳茵也敢拿到台面上大肆宣扬:“你居然舍得买七毛钱一包的卫生巾?你可真会享福!我们村里的女人祖祖辈辈都是用月经带的……”宋佳茵的村里人,不就是沈元朗的妈吗?杜知知心里一阵恶心,宋佳茵连她用卫生巾都要跟沈元朗妈妈告一状。为了让自己在未来婆婆面前显得贤惠持家,她前阵子又重新用起了月经带。那种又脏又臭的东西,她忍得牙根都痒痒。越想越憋屈,杜知知忍不住骂骂咧咧:“房子不让买,卫生巾不舍得用。跟他结婚,我到底图什么呀?”一...
《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,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》精彩片段
她一口气买下五包卫生巾,又买了两包最贵的芦雁牌卫生纸,把帆布包撑得鼓鼓囊囊,仿佛随时都要爆开。
为什么要一口气买这么多?因为她气得不行!
自从宋佳茵那个女人来了之后,她就在沈元朗面前各种编排自己,连女人来月经这种极其隐私的事情,宋佳茵也敢拿到台面上大肆宣扬:“你居然舍得买七毛钱一包的卫生巾?你可真会享福!我们村里的女人祖祖辈辈都是用月经带的……”
宋佳茵的村里人,不就是沈元朗的妈吗?
杜知知心里一阵恶心,宋佳茵连她用卫生巾都要跟沈元朗妈妈告一状。
为了让自己在未来婆婆面前显得贤惠持家,她前阵子又重新用起了月经带。那种又脏又臭的东西,她忍得牙根都痒痒。
越想越憋屈,杜知知忍不住骂骂咧咧:“房子不让买,卫生巾不舍得用。跟他结婚,我到底图什么呀?”
一边爬楼梯,她一边叽叽咕咕,完全没有注意到楼道里还站着一个人。
沈元朗从医院赶回家,发现门锁被杜知知换了。进不去屋的人心头再冒火,也只能耐着性子站在门口等。却没想到,等来的竟是杜知知那句“嫁给他图什么”。
才领结婚证没几天,她就腻了?沈元朗心里生出几分恐惧,随后又自我安慰:她被自己关进了看守所,心里有气罢了。待会把理由说清楚,杜知知听了之后,心里再大的气,也会消的。
杜知知有多爱自己,旁人不知道,他还不知道?沈元朗摇了摇头,晃去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,开口唤了一声:“知知。”
突然冒出来的声音,吓了杜知知一跳。她本能地缩在墙角,冲着暗处的阴影哆哆嗦嗦地喊:“谁,谁在那儿?”
楼道里声控灯亮起来,沈元朗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,看着瑟瑟发抖的杜知知,眼中满是茫然:“是我。”
杜知知捂着胸口,脸色苍白,心有余悸:“你吓到我了。”
沈元朗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,纵然知道自己吓到了她,可道歉的话依旧说不出口:“这里是家属院,大白天的,你有什么可害怕的?”
说完,沈元朗想到是杜知知私自换了门锁,他才被关在门外的,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:“你换门锁是什么意思?”
强烈的腹痛让杜知知脸色苍白虚弱,她扶着楼梯扶手才缓缓爬上了台阶。沈元朗就跟看不见似的,只关心家里的门锁为什么换了。
“我还想问你呢,你出门的时候关门了吗?”杜知知咬着牙,声音里满是委屈。
“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大门敞开,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,我不知道是你没锁门还是进了贼,就把门锁换了。”
沈元朗不以为然:“这里是家属院,路不拾遗夜不闭户,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杜知知嗤笑一声,眼神里满是不屑:“就是因为夜不闭户,梁晓光才有机会溜进别人家。刚闯了那么大的祸,你们还不吸取教训。还是觉得外面每个人都跟我一样,活该被你推出去背锅?”
说完,杜知知看也不看沈元朗那难看至极的脸色,拎着包直奔洗手间。
沈元朗呆立在门口,杜知知刚才说话的语气,让他非常不舒服。偏偏那些话很有道理,沈元朗找不到反驳的点,只能沉默着进了屋。一进去,目光落在了衣架上——墨绿色的飞行外套?!
沈元朗眯起眼,他出门的时候,家里可没有这么一件衣服。
杜知知在洗手间待了好半天,才拎着帆布包走出来。一出门就对上沈元朗那讥讽的眼眸。
“怪不得跟我说话的态度变了,原来是有野男人撑腰了。”沈元朗的声音里满是嘲讽。
杜知知疑惑地看着他,这家伙发什么疯?“还在跟我装?”沈元朗一把将飞行服砸在杜知知身上,“杜知知,你好样的!野男人都领回家了,你当我是死人吗?”
杜知知气笑了,慢条斯理地叠好外套,面无表情地解释:“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,外面还下着雨。一个路过的解放军,看我生着病还要淋着雨,好心地把衣服借给我避雨。”
沈元朗一脸讥讽:“路人?你们俩不认识,他凭什么把衣服借给你?谁会帮助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,除非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!”
杜知知一脸错愕地看着沈元朗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居然怀疑我?就因为一个男人借我衣服,你就觉得他对我有龌龊心思?照你的意思,你帮助宋佳茵,也是因为对她心怀鬼胎,余情未了?”
沈元朗气急败坏地吼道:“那怎么不一样?宋佳茵是烈士遗孀,是光英同志临终托孤的对象。我是个军人,我有责任照顾她!杜知知,你没有资格污蔑一名军人保护百姓的初心!”
杜知知梗着脖子,寸步不让:“借我衣服的人同样是一名解放军,同样以保护百姓为己任。沈团长,你凭什么对他妄下定论?难道部队里只有你一人高风亮节,其他帮助百姓的军人都有私心?”
“杜知知!”沈元朗气得眼睛通红,表情狰狞得仿佛要吃人一般,“你这是在质疑我对宋佳茵的照顾吗?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?你嫉妒她,对不对?”
看着暴跳如雷的沈元朗,杜知知忽然沉默下来……
沈元朗一脸讥笑,“怎么不说话了?你不是挺能狡辩的吗?”
杜知知满眼失望的摇了摇头。
原来去掉了英雄的光环,以普通人的角度去看沈元朗,他身上缺点竟然这么明显。
“你让我说什么?我跟你说我的委屈,你看不见我受到了伤害,只是一味的指责我,跟我讲大道理。我开始讲道理了,你又用道德来绑架我。沈元朗,在你眼里我杜知知就不配让你冷静地沟通。不管我说什么,你只一味的反驳就行了。”
“你不相信我,不在乎我。那我还跟你废什么话?”
老太太生气,那可真是情有可原。
杜知知订婚宴那天,简直闹了个天翻地覆,换作是谁,也得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也就是乡下消息闭塞,不知道杜知知不仅没有吸取教训,反而偷了户口本跟沈元朗领了结婚证。
回老家的路上,杜紫英一再叮嘱杜知知:“千万不能把领结婚证的事儿说出去,不管你将来是离是合,都得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。要是让张胖菊那婆娘知道了,还不知道要怎么威胁你大舅呢。”
杜紫英这话,说得咬牙切齿,恨不能把张胖菊给撕了。
杜知知这些年回乡下的次数少得可怜,对杜家老太太的脾气更是摸不透。
订婚宴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她哪还敢再乱说话?
杜家老太太板着脸训话,杜知知只能双手垂立,老老实实地听着,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。
那杜家老太太的脸,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,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。
才说了两句,杜紫英心里就难受得不行,忍不住插嘴,“妈,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孩子啊。知知年纪小,哪懂什么人间险恶。”
杜紫英这话,说得软软的,带着几分求情的意味。杜家老太太冷哼一声,那眼神更犀利了,像刀子一样扫过杜知知的脸。
“就怕她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,白费了我们这些长辈的苦心。”
杜紫英连忙解释:“妈,知知不是那样的蠢蛋。她今天过来认错,就是铁了心要跟沈元朗分手。”
杜紫英身体虚弱,几句话下来,气就有些接不上来。杜知知赶忙扶着她坐下,又端起桌上的玻璃凉水壶,倒了一杯红枣大麦茶,双手捧到小姨面前。
她心里发虚,不敢直视杜家老太太的目光。杜家老太太的眼睛太犀利了,仿佛能看穿她的小心思。杜知知甚至怀疑,杜家老太太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干了什么。
杜家老太太看着杜知知心虚的模样,浑浊的眸子里怀疑之色更深了。
“追了整整两年的男人,好不容易到手了,她能舍得分手?”
杜知知臊得俏脸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她那花痴恋爱脑的名声,原来早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。
杜紫英喝了两口茶,润了润嗓子,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家老太太:“妈,穷追两年也不一定就是喜欢。我养了知知这么多年,她的脾气我还不清楚?咱家知知长得漂亮,业务能力又强,年纪轻轻就立了三等功。这可不是靠你女婿走后门得来的,那是她冲进火场,用命换来的!”
说起杜知知的优点,杜紫英一脸骄傲。当初追杜知知的小伙子,从文工团练舞厅一直排到了家属院大门口。可杜知知谁都不选,偏偏追着沈元朗不放。
“沈元朗当然有他的优点,一个农村穷小子,靠着战功做到了副团长的位置。他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级别,满家属院也挑不出几个。”杜紫英叹了口气,心里满是无奈。
杜家老太太点了点头:“那是看上人家的前途了。”
杜紫英连忙摇头:“妈,要是知知看重前途和家世,她怎么会找沈元朗?这孩子是被孙喜旺那畜生伤透了心,找对象不看外貌,不图家世,就看对方是不是有担当、有责任心的男人。”
提到孙喜旺,杜家老太太的眼眶瞬间红了,心口一阵阵刺痛。孙喜旺就是杜知知的亲生父亲,也是杜杜家老太太的大女婿。想起被他逼上吊的女儿,杜家老太太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样。
对于家破人亡的杜家人来说,能活着,能平安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更何况,杜和风虽然年纪大,但为人还算和善,至少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。
杜紫英所受的苦楚,除了跟她相依为命的杜知知以外,没有人能感同身受。杜知知从小便没了父母,是杜紫英一手将她拉扯大。两人虽是姨侄关系,但情同母女。
杜知知握住杜紫英冰凉的手,眼神里满是心疼。
“杜和风的那两个养子,一个比我大两岁,一个比我小两岁。他们早就成家了,人生阅历比我丰富,轮不到我来指点他们。除了过年,他们几乎不会回去。鹏飞只比知知大一岁,也算是我亲手带大的,感情更亲一些。”
兄妹二人又是一阵沉默,这些年大家各有各的不容易。杜宴春有心照顾妹妹,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窗外,雨越下越大,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。杜宴春连忙走出去,与马二娘一起,收衣服、收菜干、将小鸡塞进鸡笼里、给酱缸盖好盖帘。
一大堆的农活看似混乱,实则配合默契。马二娘手脚麻利,动作娴熟,看得出是个干农活的好手。杜宴春虽然动作稍显笨拙,但也能跟上节奏。
“二娘做事还是那么利索,没想到大哥现在也……”
当年报社里文笔最好的文弱记者,如今成了满手布满茧子的庄稼汉。这就是所谓造化弄人吧。
杜知知看着大舅舅沧桑的脸,心中一阵酸楚。
她想起小时候,大舅舅总是抱着她,给她讲故事。那时候的他,风度翩翩,温文尔雅。可如今,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,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存在。
马二娘端着她的小笸箩进屋,杜知知想起从她回来就没见过表弟。
“宴章表弟呢?他不在家吗?”
马二娘见杜知知提起孙子,干枯如柴的老脸上浮起了笑:“去同学家温习功课了,他有个高中同学也是落榜生。最近他们一起温习功课,为过几天的高考做准备。”
马二娘是杜老太太的陪嫁丫鬟,后来做了杜家的姨太太,杜晏章就是她的亲孙子。她对杜晏章疼爱有加,视如己出。在她眼中,孙子就是她的全部。
杜家当年也是富甲一方的人家,用杜知知的眼光看,杜家人还是挺复杂的。杜老太太本姓倪,解放前家里是开纱厂的。嫁给了留洋回来的门当户对的杜家大少,也就是后来国立中学的校长杜老先生。
婚后第一个孩子就是杜知知的母亲杜碧兰,而杜碧兰的乳兄就是杜如风。杜如风是杜家的家生子,从小陪着杜碧兰一起长大,一同读书。16岁的时候,杜如风离开杜家参军。
1950年,杜如风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时候,杜紫英才出生。那一年嫡女杜碧兰13岁,嫡子杜瑞丰11岁,庶子杜瑞白6岁,而家生子杜如风已经18岁了。
杜家出事的那年,杜校长在学校被激进派学生当场打死。杜瑞丰、杜瑞白兄弟俩连同老婆孩子都被关进了监狱。在那场混乱中,杜瑞丰的妻子流产、杜瑞白惨死、杜瑞白妻子登报断亲。杜碧兰夫妻俩逃回乡下,杜紫英被杜如风以军属的身份接走。
再后来,杜老太太被判下乡劳改,马二娘带着小孙子陪着。杜碧兰被婆家逼着上吊自杀,杜紫英赶过去的时候,姐姐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。三岁的小知知不肯说妈妈的坏话,而被打得奄奄一息。杜紫英带走了外甥女,改姓杜。
看到杜知知这么快就被放出来,还说自己谁被冤枉的,幼儿园的家长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。
“嘿,昨天不是有个家长说小杜老师是人贩子,那个家长今天拉了没有?”
“丢孩子的母亲我认识,她叫宋佳茵,她男人牺牲了,就给她留下一个儿子。她人挺好的,就是命不好,男人刚死没多久,儿子就被拐走了。听说她都晕倒了呢!”
“人贩子被放出来,她能不气得晕倒吗?真是想不明白,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?把人贩子放出来,是想继续祸害我们的孩子吗?”
“这个小杜老师我认识,她姨夫是司令员,背景深得很……她能出来,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找关系了呗!”
“司令员怎么了?司令员就能以权谋私,就能知法犯法了吗?昨天丢孩子的妈妈,她哭得多可怜啊,那孩子是她唯一的骨血啊!该死的人贩子,你不配当老师,就该下地狱!”
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刀子,直直地扎在杜知知身上。她站在人群中间,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所有人都在偏向宋佳茵,恨透了她。可她知道,这时候拿出无罪证明,不仅不能证明她无辜,反而会让家长们更加坚信,是她小姨夫动用了关系。
杜知知不着急,神色如常地看向人群外,嘴角微微上扬:“齐大妈也该来了……”
正想着,一抹熟悉的红袖章在人群中晃动,一个身影扒开人群,冲到杜知知面前,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:“闺女,你救救我吧!”
杜知知和看热闹的家长们全都面面相觑,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:“出啥事了?难不成,这老太太的孙子,也被姓杜的拐走了?”
“嘿,又拐了一个孩子,还有没有天理了?”
有性子急的,撸起袖子就要抓杜知知。可还没等他们动手,齐大妈已经到了,轻轻一巴掌,就把那人推了个踉跄:“一边去!”
那男人不服,抬头看见是齐大妈,顿时蔫了。齐大妈是老革命出身,退休之后闲不住,带着红袖章游走于大街小巷,既能维护附近治安,也能调解家长里短。她立功无数,威望极高,就是街道办主任来了,也得给她点头哈腰。
“李婶你快起来。我能帮上忙的,我尽力帮您。帮不了的,还有齐大妈为你做主。”杜知知一边说,一边把李婶儿扶起来。
齐大妈走过来,板起严肃的脸:“李婶子,有事儿说事,别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。”
李婶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,抹了一把眼泪,深吸一口气:“我也是急的没办法了,我儿子是沈团长手底下的兵。我一时糊涂说了难听的话,怕沈团长迁怒在我儿身上,就想着来求求你。”
李婶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,别说围观群众听得糊涂,连杜知知脸上也露出茫然的表情。齐大妈轻咳一声,上前一步,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。
原来,昨天梁晓光失踪,其实就是藏在了李婶儿家,偷偷看电视来着。这年头电视机十分金贵,李婶也是逢年过节来客人,才舍得打开炫耀一下。哪想到晓光趁着李婶去菜地拔草浇水的机会,偷偷藏进她家里,开着电视机看了一天。
李婶发现后,气得找宋佳茵要电费钱。电费没要到,反而被宋佳茵倒打一耙,冤枉她偷孩子。李婶气上头骂了很多难听的话,包括宋佳茵不要脸插足沈元朗、杜知知婚姻之类的话。宋佳茵当场崩溃,闹着要跳楼自杀以死明志。
沈团长什么都没说,铁青着脸把宋佳茵母子带走,临走前深深看了李婶一眼。就这一眼,李婶吓得一夜没合眼。又听说宋佳茵被自己气进了医院,吓得魂不附体不知该怎么办。
碰巧齐大妈说看见杜知知回来了,李婶赶紧来求她帮忙,在沈元朗面前说说好话。
“原来晓光不是被拐,而是偷偷藏进了你家里,看了一天的电视。”杜知知故作吃惊地张大嘴巴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在那个梦里,杜知知忙着跟幼儿园讨回工作,没有理会李婶的求助。因为她清楚,沈元朗就不是一个会迁怒下属的人。更何况这次的事错在梁晓光,沈元朗不会蠢到做这种没脑子的事。
但是李婶自己心虚,她见杜知知不帮忙,就去求宋佳茵。后来宋佳茵捏着李婶的软肋,李婶就当宋佳茵是她儿子上位的天梯。两个人狼狈为奸,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杜知知。
或许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,借着梦境提醒杜知知,别再重蹈覆辙……
李婶一脸哀求地看着杜知知:“宋佳茵被我气病了,我怕沈团长找我儿子的麻烦。你是沈团长的未婚妻,你帮我劝劝他,别跟我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了。”
未婚妻?
杜知知挑了挑眉。她跟沈元朗领证未办酒席,世俗上就不算是真正的夫妻。怪不得宋佳茵抢得理直气壮,原来底气在这里啊!
“李婶儿,你想多了。佳茵姐不是被你气病的,她只是情绪过于激动,导致低血糖从而引发了头晕。医生让她多喝点糖水,休息一下就没事了。”杜知知笑着云淡风轻,说了几个专业术语,李婶听不懂但明白宋佳茵没啥大事儿。
“你不是在看守所蹲着吗,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该不会,是你自己编的吧?”说话的宝妈,平时跟宋佳茵走得很近。女人见杜知知看向自己,没有心虚,反而挑衅地挺了挺肩膀。
杜知知不屑道:“你没听见李婶的话吗?宋佳茵的儿子根本就没来上学,一直躲在李婶家里偷看电视,整整看了一天,花了不少电费。”
刚才还在嚷嚷的家长们,此时都懵了,谁能想到那孩子没有被拐,而是自己藏在了邻居家里。
“这孩子妈太缺德了,自己儿子都没上学,却跑到学校里闹。”
“我昨天就是信了她的话,误以为小杜老师真是人贩子呢。”
杜知知摇了摇头,幽幽一叹:“我昨天就跟你们说过了,家属院这一片,既有乔所长恪尽职守,还有齐大妈的火眼金睛,那是出了名的安全。这么多年了,连来这边闹事的流氓混混都没有,更别说人贩子了。”
齐大妈表情凌然,双手背后,腰杆子挺得直直的。对杜知知的话很是满意,她就喜欢老实人说真话。
杜知知看向李婶,声音低柔:“佳茵刚来家属院不久,又是一个人带孩子,情绪敏感了一点,做事冲动了一些。那也没办法,咱们多理解多包容她吧。”
这话看似是在劝李婶宽心,实则字字玑珠,激得李婶心底的火更大了。李婶心里憋着一口气,忍不住阴阳怪气道:“你的心是真软啊。都被她诬陷进看守所了,还替她说好话。”
杜知知苦笑地耸了耸肩:“元朗说了,晓光爸爸是烈士,临终前将孤儿寡母托付给他。照顾她们母子俩,是应该的。”
齐大妈在一旁听得直摇头。杜知知还是太年轻,怎么能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?那个宋佳茵,摆明了就是冲着沈团长去的,她咋就看不出来呢?
齐大妈暗暗着急,此时周围人太多,她一把搭上杜知知的手腕:“李婶子,我还有话跟小杜说,你回家忙去吧。”
李婶还没应声,就见门口的保卫员慌慌张张跑了过来:“小杜老师,你怎么过来了?”
杜知知眼神清澈,笑盈盈地冲着保卫员点头:“我回来上班啊。”
保卫员一脸尴尬地挠挠头:“可是你已经被开除了……”
1985年。
江州市文工团办公楼。
“梁书记,这是我的离婚申请报告,请您签个字。”杜知知面无表情,把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拍在梁书记的桌上。
梁书记吃惊的看着她,满脸不可思议。他记得清清楚楚,杜知知才刚领了结婚证,小两口连酒席都没办,怎么就闹到离婚这一步了?
“杜同志,宋佳茵同志不是看在沈团长的面子上,不再追究你拐卖她儿子的罪名了吗?”梁书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。
杜知知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,不过一个晚上,她就被扣上了“拐卖儿童”的帽子,谣言传的到处都是。怪不得她回文工团这一路,所有人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她,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“书记,我是被冤枉的。”杜知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。
“可报警抓你的人,是沈团长……”梁书记的话还没说完,杜知知就打断了他:“他为了一个女人,就能这么狠心对我。在毫无人证物证的前提下,直接把我送进看守所,都没问过我是否做过就直接下了定论。连基本信任都没有的婚姻,还有什么好坚持的?”
梁书记的脸色变得难看,他皱着眉头说:“小杜同志,军婚可不是儿戏。你和沈团长这点误会,关起门来好好说清楚不就行了吗?别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……”
杜知知沉着脸,从文工团办公楼走出来,梁书记的话像一把刀,狠狠地戳在她心上。在这个时代,普通人离婚都会被父母骂、亲戚笑话,更何况她是军属。受这点委屈,就被当成了思想觉悟低、没牺牲奉献精神的典型。
杜知知心里清楚得很,这段婚姻的主动权,从来就不在她手里。她想离婚,得丈夫点头,得领导审批,唯独她自己说了不算。
一想到这些,杜知知的身体就更难受了。昨晚在看守所里吹了一夜的冷风,后半夜就开始发高烧,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熬了一整夜。从看守所出来后,她靠着那股“一定要离婚”的信念,才撑到现在。
可刚才离婚申请被驳回,那股支撑她的劲儿瞬间散了一半,病痛瞬间席卷全身,腿脚无力、下腹剧痛,还恶心反胃。
杜知知咬着牙,凭着最后一丝力气,走回了婚房。
刚打开门,就看见沈元朗扶着宋佳茵从她的卧室走出来。
沈元朗看到杜知知,先是一愣,随后板起脸,冷冰冰地说:“你怎么才回来?我让小陈接你回家,你半路下车跑去做什么?你能有什么事儿?”
杜知知心里冷笑,他冤枉了自己,还把自己关在看守所里受了一夜的罪。真相大白后,他居然只派了个警卫员来接她,见面连一句“你昨晚过得好不好”都没有。
“上班时间被警察抓走,总得跟领导、同事们解释一下吧。”杜知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讽刺。
沈元朗这才反应过来,昨天他太着急,事情处理得确实有点过火。他的表情微微缓和,带着三分歉意:“知知,把你关进看守所也是形势所逼。佳茵是个单身母亲,孩子丢了,她怀疑你也很正常。而且当时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拐卖晓光。”
“所以你们有什么证据,证明是我把晓光藏起来了?”杜知知没忍住,指着躲在沈元朗身后的宋佳茵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“她说是我把孩子藏起来的,你连问都不问我就认定是我干的。夫妻一场,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?”
沈元朗深吸一口气,语气冷冰冰的:“你是晓光的班主任,他出了任何问题,你都要负责。”
杜知知怒极反笑:“他在幼儿园丢了,你们可以找我负责。可他压根儿没去上学,在宋佳茵眼皮子底下丢的,凭什么要我负责?”
躲在沈元朗身后的宋佳茵听到这话,忽然蹿了出来。她长得瘦瘦小小,张开双臂挡在沈元朗身前,哭得直抽气:“嫂子,你别怪元朗哥。这件事是我的错,晓光丢了,我不该去找你的。可晓光在这儿,除了你就没有认识的人了。你是晓光的老师,我以为……我以为……”
宋佳茵哭得上不来气,身体软绵绵地往后倒,沈元朗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。宋佳茵窝在沈元朗怀里,一脸得意地看着杜知知,那眼神分明就是挑衅。
这一幕,杜知知看得都腻了。以前她可能会哭、会闹、会上去撕宋佳茵的脸,大骂她是狐狸精。可这次,她累了,懒得再吵下去,转身往卧室走去。
沈元朗把人搂在怀里,警惕着杜知知接下来的哭闹。没想到杜知知这次沉默地转身离开了。
看着杜知知进了主卧,沈元朗突然想起什么,追到主卧门口,冷冰冰地说:“晓光受了惊吓,佳茵也病了,我把她们娘俩接过来住几天。她们是客人,又生了病,理应住在朝阳的主卧,你搬到客房去住。”
杜知知已经进了主卧,一眼就看到光着屁股趴在她大红色刺绣婚床上的梁晓光。他手里攥着一个布老虎,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大红色的新床单。
杜知知愤怒地瞪着沈元朗:“我的布老虎,怎么会在他手上?”
这只布老虎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,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地保存着,藏在柜子最深处。沈元朗明明知道这只玩偶对她有多重要,却为了讨好那个女人,拿出来给人玩弄。
杜知知看着沈元朗的眼神,充满了失望和愤怒:“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”
沈元朗早就把布老虎的来历忘得一干二净,看到杜知知竟然跟晓光抢玩具,只觉得她骄横、小气、蛮不讲理。他的脸色变得铁青:“我把你衣柜里的衣服放到次卧的时候,看见了这个仍在角落里的破玩偶。晓光生病了,想玩一下怎么了?”
“一个破玩偶……”杜知知只觉得胸肺间气血翻涌,喉咙里一阵阵的腥甜。刚想开口说什么,却是一阵眩晕袭来,压得她说不出话。
此时听到争吵声的宋佳茵,冲到沈元朗面前,红着眼,委屈巴巴地说:“元朗哥,你别跟嫂子吵架了。都是我不好,没教好晓光。”说着,转身去抢儿子手里的布老虎,“晓光乖,别跟知知阿姨抢玩具。”
梁晓光却生气地把布老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,小嘴一撇,哇的一声大哭起来:“我讨厌你!”
宋佳茵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晓光,满脸心疼:“元朗哥,你看晓光多可怜,你别生气了。”
沈元朗看着晓光委屈地躲在宋佳茵怀里哇哇大哭,心疼得不行,气急败坏地指责杜知知:“就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破玩偶,你这么大个人了,还跟小孩子计较?他现在哭了,你满意了?”
杜知知泪眼婆娑地走上前,默默捡起地上的玩偶。这一刻,她的心痛到了极致。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,这就是她不顾小姨和小姨夫的反对,硬要嫁的丈夫。
沈元朗看着杜知知小心翼翼地检查那只破玩偶,心里越发不爽:“看够没有?看够了就赶紧去厨房,给晓光和佳茵做点好吃的,就当赔不是了!”
杜知知缓缓抬起头,一脸平静地看着沈元朗,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:“我们离婚吧!”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