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乔裴言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清风再难抚盛年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乔裴言》,由网络作家“充甜宝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沈亭序在手机上打下几句友好的话语。一抬眼,面上尽显讥讽,不复一丝病态。他舒展开平时里的畏缩,一副睥睨姿态。“你一个穷酸聋子,也敢痴心妄想娶我姐姐?你不过是我的移动血袋罢了,还真把自己当成沈家女婿了?”“再说你的血,肮脏又下贱,我才不会用,忘了告诉你,我从来不是什么特殊血型,你的血包我都倒进了马桶里,垃圾只配在下水道里待着。”“我也从不是什么凝血障碍,但只要我说,姐姐就会相信。”“更好笑的是,你以为爱你的女人,为了我不但要抽你的造血干细胞,还打算生下你们的孩子后,用脐带血彻底治愈我的病灶。裴言,我该说你傻,还是说你贱呢?”裴言抬起头,眼睛死死盯着沈亭序,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。曾经他也幻想过和沈乔的孩子会有多可爱。可一想到他以为的爱情...
《清风再难抚盛年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乔裴言》精彩片段
沈亭序在手机上打下几句友好的话语。
一抬眼,面上尽显讥讽,不复一丝病态。
他舒展开平时里的畏缩,一副睥睨姿态。
“你一个穷酸聋子,也敢痴心妄想娶我姐姐?你不过是我的移动血袋罢了,还真把自己当成沈家女婿了?”
“再说你的血,肮脏又下贱,我才不会用,忘了告诉你,我从来不是什么特殊血型,你的血包我都倒进了马桶里,垃圾只配在下水道里待着。”
“我也从不是什么凝血障碍,但只要我说,姐姐就会相信。”
“更好笑的是,你以为爱你的女人,为了我不但要抽你的造血干细胞,还打算生下你们的孩子后,用脐带血彻底治愈我的病灶。裴言,我该说你傻,还是说你贱呢?”
裴言抬起头,眼睛死死盯着沈亭序,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曾经他也幻想过和沈乔的孩子会有多可爱。
可一想到他以为的爱情结晶,来到这个世界上实际要做别人的药,他整颗心都乱作一团。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和你那个短命鬼姐姐一样让人讨厌!”
“唉,谁让她碰巧发现了我的秘密呢。我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个血包被倒掉,谁能想到她居然那么容易就死了,哈哈哈。”
姐姐的死被调侃,裴言只觉浑身血液烧得火热。
他一步上前掐住沈亭序的脖子,逐渐收紧。
“混账!”
“啊!姐姐!救我!”
沈亭序被掐得脖子通红,双眼泛白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声怒吼:“住手!”
沈乔冲了进来,一脚将裴言踢开,沈亭序这才得以解脱,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。
裴言跌坐在地上,他看着去而复返的沈乔将沈亭序紧紧护在怀里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亭序,你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伤到?”
沈亭序咳嗽几声后,泪如雨下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姐夫,他冲上来就掐我。”
沈乔看了一眼手机上敲的字,没有半分不妥。
“可能是姐夫看我和姐姐关系亲密,所以一时想不开就......”
裴言的肩膀被沈乔踹上来时,才发现原来几十块的球鞋踹人也同样很痛。
他感觉这一脚将那颗心彻底腾空,剥离的四年让他撕心裂肺。
“裴言,给亭序道歉!”
“休想!”
裴言捂着肩膀,眼睛里透着猩红的光,倔强又慑人。
“你能听见了?”
刚才情急之下,沈乔忘了比手语,她却发现裴言没看手语就对答出来。
她有些意外。
裴言从地上爬起来,掸掸灰尘,“我会读唇语。”
四年时间,她竟然丝毫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变化。
看着裴言淡漠又疏离的样子,沈乔心底那抹怪异感又窜了上来。
她见过温和有礼的裴言。
也见过和她耍小脾气的裴言。
唯独这般陌生的裴言,从未出现过。
可眼下,她顾不得许多。
“我说了,给亭序道歉。”
裴言却上前一步,仰头面对她。
“我也说了,休想!除非我死。”
沈亭序扯了下沈乔的衣袖,委屈说道:“算了,姐姐,可能姐夫从来都不喜欢我,你别为难他了。我没事,我......咳咳咳。”
“不道歉是吧?行,裴言,你跟我出来。”
沈亭序一身委屈样,眼睛和嘴角却都含着胜利的笑意。
沈乔一把攥住裴言的手腕,拖着他走进一间杂物间,将他推进去。
“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,肯道歉了我再放你出来。”
而后一把将门锁住。
杂物间里一片漆黑,这让他瞬间想到上学时被霸凌的片段。
那些人将他打得遍体鳞伤,然后关在体育馆器材室里,还有人企图猥 亵他。
他大喊,拍门,却一个来救他的人都没有。
直到放学,沈乔才找到他。
那个时候,她就像一道光救赎了他。
现在,这道光将他重新逼回黑暗,任他腐烂败坏。
裴言抱紧自己,捂住耳朵。
好像这样,才能驱赶走那些至暗时刻。
“不要过来,都不要过来。”
“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救命。”
“我喘不上气了,谁能救救我?”
黑暗中,裴言蜷缩成一团,瑟瑟发抖。
他不知道过了多久,只知道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时,门被打开。
一名查房的医生路过时,听到了裴言的呼救。
在检查过他的身体情况后,大喊:“患者有幽闭恐惧症,现在已有表征,快进行抢救。”
再醒来时,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。
“裴先生,你不知道自己有幽闭恐惧症吗?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杂物间里,你家属呢?”
裴言静静躺在病床上,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,好像一切声音都在离他远去。
他甚至有些质疑,治好耳朵对他来说是对还是错。
医生还想再问,护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。
他们同时对他展露出同情的表情,医生叹了口气后问:“听说你要捐血袋?”
裴言终于有了点反应,一张嘴嗓音嘶哑得厉害:“都捐掉。”
医生让护士拿过来一份同意书,“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?就算为自己。”
他摇摇头,“不了。”
说罢,他毫不犹豫签下名字。
住在医院的几天里,沈乔来过几次。
但他都拒绝见面。
手机里全是未接来电的红点和未阅读过的信息。
有几次他夜里出病房上厕所,看到沈乔半倚在长廊的躺椅上。
不过他都选择视而不见,直接回了病房。
直到有一天,他听护士说住在VIP病房里的病人出院了。
那天之后,沈乔再也没出现过。
裴言自嘲,还在期待什么呢?
他攥紧手机,将那天在VIP病房里的录音整理后发到邮箱里,然后办理出院。
回到出租屋后,他立刻联系了房东退房。
“小裴,你和小沈是不是闹矛盾了啊?你们都在这住四年了,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?再说你会读唇语,和普通人也没差哪儿去。像你们这么好的租客可难找喽。”
他在心里嗤笑一声,房东都知道他会唇语,反而睡在一起四年的枕边人丝毫不知情。
“我这几天会把东西收拾好,您验过房后没问题就帮我退了吧!”
房东十分惋惜地点点头,末了还碎碎念:“现在的年轻人,好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裤子,翻脸的时候这么决绝。”
趁着沈乔不回出租屋,裴言正好将两个人以前买的情侣款都丢进垃圾桶。
一些旧衣物也捐给了山区,毕竟他以后住进司家,是没什么机会再体验贫穷的日子了。
摆在桌上的日历上,一道醒目的圆圈正框住今天的日期。
裴言心下一沉,这么快就到纪念日了。
他怔忡的时候,屋里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。
沈乔拿着一捧玫瑰花走进屋子。
她看到屋里空了许多,垃圾桶里堆满两个人以前一起买的东西,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慌。
拿着花的手立时一阵手语翻飞,“裴言,你为什么扔掉了我们以前一起买的东西?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错,我那个时候就是太生气了,你也知道我有多心疼弟弟,就和你姐姐心疼你一样,你能原谅我吗?”
她好像又忘了,他会读唇语的事。
不过不重要了。
只是,她怎么还有脸提他姐姐?
要是他姐姐知道有一天她会这么欺骗自己,怕是要从坟墓里爬出来打得她半死。
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沈乔托起他一只手,向他举起花求婚。
“裴言,我们相伴四年,把前几天的不愉快忘掉好吗,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。和我结婚好吗?”
如果是以前,他一定满心欢愉,可现在他心内却如一潭死水,波澜不惊。
“好。”
听到裴言的回答,沈乔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,为他套上一只廉价的银戒指,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。
他当然要结婚,只是要娶的不是她罢了。
“裴言,你知道的,我最怕你和姐姐一样突然离开,所以我今天约了医生为你存一些造血干细胞,以防万一。”
裴言沉默片刻,“现在就去吗?”
沈乔抱住他,轻轻吻上他的面颊,满眼心疼。
“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,放心,我约了一个很有经验的医生。”
“裴言,难道你不想和我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?”
已经麻木的裴言跟着沈乔又去了医院,他只当是还给沈乔对自己虚心假意的那四年!
在拿到造血干细胞后,沈乔显然心情极好。
她拉着裴言打了辆车,“裴言,爸妈说好久没见你了。亭序也想和你解开误会。”
沈乔提到父母时,裴言的心情开始复杂。
沈家父母对他一直很好,将他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疼爱。
裴言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同意了,既然要走了,就好好道个别吧!
两个人坐车来到一家酒店前,沈父沈母早就等在楼下。
沈母拉过裴言的手,笑意盈盈:“几天不见,裴言更帅了!”
转头,沈母就对沈父说:“果然是穷酸货,身上还穿着上次的衣服呢!要不是亭序需要他的造血干细胞和脐带血,就算是假结婚,我都不会同意。”
“行了,他又不是咱们沈家的真女婿,等解决了亭序的问题,就让他从哪来回哪去!”
沈父附和着,但二人看向裴言时,依旧挂着虚伪笑容。
就好似真的是温暖家人。
裴言听着二人的对话,只觉浑身凉到了极点。
他从小就没了妈妈,爸爸的小三很早就登堂入室,对他和姐姐视为眼中钉。
所以他们姐弟二人才会离家出走多年。
极度缺乏的母爱,曾让他一度幻想沈母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。
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沈家所有人都在他面前演戏。
裴言眼神冷下来,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“果然是没教养的小子!”
沈母见裴言把手抽走,面不改色,没有表现出不悦,可嘴里则是继续羞辱着他。
恰逢此时,沈亭序从酒店大堂走了出来。
“姐夫,上次的事情可能是有些误会,我今天是特意来给你道歉的,还请你不要再生弟弟的气了!”
他拿着手机给裴言看了早已编辑好的字后,主动去搭裴言的肩膀,却被躲开。
“我没生气。”
他只恨自己错信了沈乔,错信了沈家人。
沈亭序不怒反笑,强行搭上裴言的肩膀往酒店内走,“我就知道姐夫最好了。”
但是二人马上走到酒店二层时,他阴恻恻朝裴言一笑,故意隐藏嘴形说道:“你不会真以为这么轻易就能娶我姐姐了吧!”
随后沈亭序惊呼一声,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跌得满身是血。
现场一片混乱,酒店所有人都围了过去,沈母急得眼泪都出来了,她指责裴言:“你怎么推他!他可是你小舅子!”
沈乔拨开人群,小心地将沈亭序抱进怀里。
再抬头,双眼中满是猩红。
“裴言!你想杀了他吗?”
裴言呆立在原地,垂落在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“我没有推他,是他自己摔下去的。”
话音刚落,他的脸被打偏过去,沈母抖着手哽咽道:“你当我们瞎吗?难不成还能是亭序自己摔下来的?”
“沈乔,你也觉得是我做的?”
那个他深爱了四年的姑娘,此刻却心疼地架起沈亭序往外走,没分给他一个眼色。
一只还在流血的手扯住沈乔衣袖,虚弱出声:“姐姐,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,你们别怪姐夫。”
裴言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再怎么解释都苍白无力。
他根本没有推沈亭序,可是没有人相信他。
他明白,沈亭序这一句话,就直接在沈乔心里为他定了罪。
但是没关系,他有证据。
早在裴言开始工作时,因为耳疾的原因,他的手机随时都会开着录音录像。
他生怕对方交代的工作自己会听不到,这样可以随时转成文字。
“沈乔,我这里有......”
手机刚递过去,就被沈乔随手拍飞。
“你这里有什么,你杀人未遂的证据吗?”
沈家司机接到紧急通知已经到达酒店门外,车门无声滑开,沈乔将半昏迷的沈亭序搀扶进后座。
为沈亭序盖好薄毯后,她一把将裴言扯进车里。
“嘶......”裴言的腿被车门撞到,瞬间开了道口子,血一股一股流下来,没有止住的趋势。
裴言眉头紧蹙,他想找东西捂住,却被沈乔抓住手。
“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可怜,如果亭序出了什么事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裴言看着对方忙手忙脚照顾沈亭序的样子,不禁苦笑。
沈乔,躺在你怀里的沈亭序根本没有凝血障碍。
有凝血障碍的人,是我。
回忆当年他想见姐姐最后一面,却被沈乔告知,怕他过度伤心,她已经着手处理好了姐姐的后事。
原来他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为另一个男人作恶后的遮掩。
所谓的情深似海,只是豪门大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。
才痊愈不久的耳朵突然开始刺痛,伴随着咚咚的心跳声,耳膜里发出尖锐的嗡鸣。
手机铃声在深夜里乍响,让裴言暂时找回一丝清明。
是父亲的电话。
“裴言,你和裴婉离家出走五年,结果呢?她死了,你窝在一个破出租屋里和一个穷丫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。别怪我不给你机会,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要不要回来替你弟弟和司家联姻?”
提起姐姐裴婉的死,裴言双眼酸涩,泪水再次蓄满眼眶。
裴父久久没等到回音,叹了口气:“小言,你这又是何苦呢?你阮姨和弟弟都盼着你能回家呢。现在你的家人只有我们了,爸爸老了,希望......”
“好,我回去。”
裴父还以为又要不欢而散时,没想到这次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。
“回来好,那个穷丫头不适合你,你好歹是京圈豪门少爷,听你阮姨说你耳疾治好了,现在只有司家那位大小姐能配得上你。”
裴言没有拆穿父亲的心思。
他知道,如果不是司家要联姻,又是那位号称罗刹又克夫的女人,这等亲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。
裴家大少爷?
裴家早就不负盛名,只等司家拉一把,好赶紧补上过往的亏空。
说是联姻,其实是入赘。
“我可以联姻,不过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。”
“好,你和司语茉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,放心,爸爸绝对让你风风光光娶到她。”
一个月后。
裴言自嘲般微扯唇角,果然那天他是要结婚的。
他摇摇晃晃往家走,没想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。
再次睁眼,手被人握着,手指一动,沈乔立刻站起来喊医生。
她一脸紧张抚上他的脸颊,十分自责打手语。
“对不起,裴言,都怪我,要不是我那么晚下工,也不会让你顶着高烧累倒,都是我的错。”
沈乔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。
一束学生气的高马尾,白色T恤加牛仔裤,脚上是几十块的运动鞋。
眼睛里全然写着浓烈的担心。
裴言不懂,她对他难道没有一点点心动过吗?
如果没有,又怎么会演得如此逼真。
沈乔见他半天没有说话,只以为是他还在生气。
她又软了几分表情,打手语继续说:“裴言,别生气了,医生说你身体还很虚弱,需要静养。来,这是我刚拿到的工资,都交给我家裴言。”
手机上叮的一声,裴言收到一千块钱。
如果是以前,他肯定各种推辞,退回去让沈乔自己留着买点好吃的。
可现在,他心安理得收下钱,盖好被子闭上眼。
豪门大小姐,一千块对她来说也就是一双袜子钱吧?
“我累了,要睡了。”
沈乔为他掖好被子,像哄小宝宝一样轻拍他的后背:“好,你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他话音刚落,手机就进来一条信息。
那是沈亭序的专属铃声。
沈乔肆无忌惮地点开语音。
“姐姐,我现在身体不舒服,你能过来陪陪我嘛?”
虚弱的嗓音里裹着女人不可抗拒的楚楚可怜。
果然,沈乔听完后,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。
裴言睁开眼,跟着沈乔走了出去。
走廊尽头的VIP病房里,正躺着一脸苍白的沈亭序。
两个护士将空了的血袋拿在手上,聊着八卦。
“也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,明明自己不是特殊血型,还非要调用别人的血包。”
“是啊,自己也用不了,拿过去也是倒掉,这让特殊血型的患者怎么办?”
“算了,人家有钱,就愿意这么烧钱,咱们也管不着,干活吧。”
裴言跌跌撞撞跟过去,扯住护士的衣角。
“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沈亭序?”
到了医院,趁沈亭序送去急诊室的间隙,裴言也去找护士开始处理伤口。
可不一会儿,就听见沈乔歇斯底里地怒吼。
“什么叫裴言的血包都捐了?我弟弟现在需要他的血包,马上给拿出来!”
“沈小姐,几天前,裴先生将所有血包都捐献给了偏远山区。”
沈乔抓住医生的脖领子,双眼通红:“你们怎么敢随意动我弟弟的应急血包?”
“是我捐的。”
裴言推门而入,将医生解救下来。
“是你?裴言,你怎么敢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就把血包捐掉?”
“你不是一直说让我抽血是为了自己做保障吗?既然是我的东西,我自然可以随意处置。”
沈乔一把扯过裴言掼到墙上,“我明白了,这都是你的计谋吧?你故意提前把血包捐了,然后推亭序下楼,让他没有血包可以用。裴言,你怎么这么恶毒?”
刚处理好的伤口再次崩开,裴言忍着疼痛反问:“沈乔,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?何况,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血型。”
沈乔被裴言伤心欲绝的神情刺得一怔,松手放开了他。
还没等她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,沈亭序指尖虚虚牵住她袖口:“是亭序活该......”
他蜷在床上缩了缩,“要真熬不过今晚,求姐姐别怨姐夫!”
沈乔心乱如麻,她忙上前握住沈亭序冰凉的手。
“亭序,你不会有事的!”
她转头指着身旁的医生喊道:
“现在马上去给裴言抽血。”
医生略显为难,“沈小姐,裴先生今天刚抽了造血干细胞,现在再抽血,会对他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。”
沈乔听不进去任何劝阻的话,她亲自将裴言拖到一旁,掀起他的衣袖,怒视着旁边的护士。
“你要是还想要饭碗,就按我说的做!”
护士胆怯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沈乔,不敢多言,只能按照她的话照做。
沈乔此时掐在裴言肩胛的掌心滚烫,烫得可以融化掉,记忆中那个跪在雪夜里为他暖手的少女。
曾经他爱了四年的姑娘,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,就算抽干他的血也在所不惜。
四百毫升的刻度逐渐被填满,裴言脸色开始变得苍白,呼吸都轻了许多。
“沈小姐,不能再抽了,再继续的话,这位先生恐怕要撑不住了!”
沈乔心脏突然抽痛,喉结滚动着吐出半句迟疑:“要不......”
“姐姐,我疼。”病床上传来虚弱的抽噎。
仅存的迟疑被这声痛呼打破,她沉默片刻后,合眼叹气。
“继续,这是他欠亭序的!”
随着血液离开身体,裴言只觉得整个人失了温,上下牙止不住地磕在一起。
是不是她以为廉价的裴言就不会痛,怎么折磨都不会死?
之前那次幽闭恐惧症差点折了他半条命进去。
刚抽完造血干细胞,现在又抽这么多血,他感觉眼前开始出现一片花白,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他倒下的瞬间,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。
好像是,二十三岁的沈乔在呼唤他的名字。
...
不知道过了多久,裴言悠悠转醒。
他看着周围的环境,忍不住自嘲,最近在医院的日子,比在出租屋的时间还要多。
熟悉的房间,熟悉的医生。
和上次不同,沈乔趁他昏迷时,早已坐在了病床前。
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,连带那条兔子头绳都一跳一跳的。
裴言不懂,她心里不是只有沈亭序吗?
为什么还一直戴着他送她的头绳?
见他醒了,沈乔的眉头更拧紧几分。
“裴言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有凝血障碍?”
裴言将头别过去,不想看见她的脸。
沈乔看他那副抵触的模样,胸腔里将要喷薄而出的话被卡在喉头,不上不下。
她包裹住裴言瘦弱的手,似乎在说给他听,也说给自己听。
“那是亭序,我弟弟。你将来是要做他姐夫的。”
抽回自己的手后,裴言将整个身子都背了过去,闭上眼。
背后传来一声叹息,“裴言,你好好休息,一个月后我一定让你做最帅气的新郎。”
她现在说的每个字,都再无法勾起他心底任何波澜。
四年相濡以沫,终归埋葬在谎言里。
随着病房门关上的刹那,裴言睁开眼。
还有两天。
他终于能无所牵挂地离开这里了。
沈乔刚走,沈亭序的信息就发了过来。
裴言面无表情浏览了所有的图文内容。
裴言,事到如今,你应该知道姐姐爱的究竟是谁了吧!
图片里有当时沈乔移交姐姐裴婉血包的签字,还有她每一次挪用他血包的同意书。
往下翻,是沈亭序做手术匹配血源的证明。
沈乔代替他,签了字。
看到了吗?识相的话就把位子让出来,否则下次我不敢保证你能活着!
裴言驱动着僵硬的手指,一字一顿打下:好,如你所愿。
“我们是不能透露其他患者的信息的,请您回自己的病房。”
无论裴言如何哀求,护士始终不肯告诉他那个人的信息。
“那好,我申请将存在医院里的所有血包捐赠给偏远山区。”
护士略显意外地扫视他一眼,“这位患者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裴言。”
两个护士互相对视一眼,眼睛里都露出有些怪异的神色,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。
“裴先生,如果您要捐赠血包,需要您的主治医师签字。”
裴言点头,“那麻烦帮我叫医生。”
沈乔从沈亭序的病房出来,恰好看到裴言站在走廊上和护士正在说什么,她眉心一跳,赶紧走过去打手语。
“裴言?你怎么下床了?是哪儿不舒服吗?”
护士见沈乔的动作一怔,看向裴言的眼神更奇怪,但也没说什么就回了护士站。
“没什么,只是问问一会儿有没有输液。”
他注意到沈乔手中提着两个精致的饭盒,外包装上印有豪华酒店的标志性图案。
“你不是刚把工资给我了,怎么还有钱买这么贵的盒饭?”
沈乔顿了一下,才苦了脸继续打手语:“我们有个客户在这家医院,我想着趁你睡着的工夫再赚些外快。”
裴言眼神一暗。
“那我的午饭呢?”
“我刚看到医院食堂有盒饭,十五一份,有荤有素,我给客户送完就去给你买。”
裴言点点头,转过身的瞬间红了眼眶。
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。
吃过午饭,沈乔接到一通电话。
她点开免提,对面说又收购了一批血包,需要她亲自去检验签字。
挂断电话,沈乔抱歉地打手语:“对不起,裴言,我下午的兼职时间要到了,等我忙完就来陪你好吗?”
“好。”
面对如此冷淡的裴言,沈乔有些奇怪,但想到他有可能还在生气,就将这种反常抛诸脑后。
裴言目送她离开后,跟了过去。
果然,她又去了那间病房。
VIP病房里,沈乔吻了下沈亭序的额头。
“亭序再忍忍,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好了。”
沈亭序双眼泛红,他攥着沈乔的衣服,不舍地贴着她胸口。
“姐姐要嫁人了呢,真羡慕姐夫。”
沈乔宠溺刮了下他的鼻尖,“哪里有什么姐夫,为了救你的权宜之计罢了。我只会给他一场假婚礼,不会和他领证,等你彻底治愈,我就会安排他离开这里。”
“我的新郎永远都不会是他!”
“那谁才是姐姐的新郎?”
“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?等你身体痊愈后,我会说服爸妈,让你娶我,我的丈夫只能是你。”
沈亭序开心地将沈乔扯入怀中。
一双手却不老实,抚摸着沈乔的脸,带着一丝勾引,“姐姐。”
沈乔呼吸加重,抓住他的手,吻上那张嘴。
两个人啧啧的接吻声倏然传进裴言耳中。
他一想到沈乔每次和沈亭序亲热后,又回家抱他,就一阵反胃。
正沉浸在甜蜜中的沈亭序瞥到裴言的身影后,下意识推开沈乔。
一张略红肿的嘴唇欲盖弥彰。
“姐姐,有人。”
此刻的温情被打断令沈乔十分不悦,但转过脸来看到裴言时,她脸上的不悦被掩饰得很好,瞬间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。
“裴言,你怎么来了?”
裴言面无表情递上一张纸。
“你下午的兼职地址落下了。”
沈乔接过纸条,随手揣进兜里,用手比划着:“还是裴言心细。”
“没想到亭序也住院了,要不我留下来陪他吧,你等下不是要去兼职吗?”
“不行!”
沈乔下意识反驳,发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后又解释,“裴言,你的身体也还没好,我还是打电话让家里人来照顾亭序吧!”
沈亭序露出一抹笑,“没事儿的姐姐,工作要紧,就让未来姐夫陪我吧!”
沈乔一脸不赞同,背过身说道:“亭序别胡闹,裴言是个聋子,他能陪你做什么?乖,等姐姐办完事就回来陪你。”
沈亭序扬扬手机,“我可以和他打字沟通啊,你快走吧,别耽误我们联络感情。”
沈乔只好回头和裴言交代了一番才离开。
房门一关上,沈亭序扬起笑脸说道:“聋子,我们聊聊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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