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他终于赶回。
皇宫为他办了庆功宴,他推脱不得,只得应酬。
席间不少灌他酒的朝臣,他推脱旧伤未愈,躲了过去。
最后还是喝了杯圣上敬的庆功酒。
回到桃花北苑,他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,用力地抱紧我。
凉冽的酒味窜进鼻子,我皱着眉头。
他靠近我,想吻我的唇。
被我躲开了。
他松开我的一瞬,脸上的欣喜掉了一半。
“言儿。”
他叫着我的名字。
“你说过,我回来后,就能像从前一样的。”
他在我面前,不再自称本王。
言辞恳切,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。
可我记得,一年前,眼前的男人,还在跟我高喊爱着别人的宣言。
情之一字,太难解,也分不清对错。
“破镜怎能重圆?”
我抬头看着他,眼里没了年少的崇拜。
这些年,我与府中丫鬟小厮斗智,与朝中妻妾斗勇,与市井商贩扯皮。
朝中关系盘根错杂,我费心经营,也在商场上谋得了大片家业。
这些经历,让我明白了,女子的人生中,并不是只有爱情这一件事。
楚云京动了动唇,想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没有开口。
他的手,轻柔地拂上我的脸颊。
常年征战的手,粗糙异常。
他不断摩挲着,最后停在了某处。
“这儿怎么有一个疤痕?”
他问道。
我心里了然,知道他说的是什么。
“拜将军所赐。”
我语气淡淡的,他却深深皱着眉头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自责地锤了自己胸口一拳,为自己之前的混账行为赎罪。
我将他拉住。
他还是不愿意跟我断开。
直到太后亲自来到桃花北苑质问他。
“你不喜欢言儿,为什么还要赖着他?”
他只答到。
“喜欢。”
太后又问。
“那言儿在肃王府守活寡五年,你与那北狄公主卿卿我我算什么?”
他只说:“我以后会加倍对她好的。”
太后继续追问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言儿,那你可知言儿最怕长毛的东西?
特别是活物。”
楚云京低下了头。
他以为我也会和北狄妍一般,喜欢长毛仓鼠。
站在桃花北苑送离他时,我对他笑着。
往日种种如昨日云烟。
他依旧是为国征战的大将军,依旧是我心目中的少年英雄。
只是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。
也不是一个可以爱的人。
他怯生生地站在门前,紧咬着唇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。
太后娘娘见我,忍不住抽泣起来。
我嫁入肃王府五载,守了五年的活寡,夫君回来不待见我,百般苛待。
太后娘娘心疼我,本是故交之女,嫁为儿媳,原是想我幸福无忧的。
可这些年,府中琐事,朝中之乱,几次三番差点将整个肃王府倾覆。
若不是我从中周旋,早在刘伶叛乱的时候,肃王府就已经被抄过一次了。
我抱紧了太后娘娘,轻拍她的后背,安抚着。
她疼我如女儿一般。
后又赐了我无数金银。